西的人都不是好傢伙,可是如果是过量使用其他未违法的潜在毒物就是你的个人问题,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认为你违反哪条法律。 除非你伤害到了别人。当然,这里就又回到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订立,就不赘述了。 因此,我认为我的养父直到最后仍还是很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之后他才会认定养母死后已经失去绘製邱家天伦图像的初衷,认为我已经获得自由了,对吧? 只是我真的无法接受虚假童话破灭的事实,所以在发现养母尸体的那一晚我偷拿了抽屉里的大麻,使自己短暂进入超脱现实的迷幻世界。 它可是能够解决我的头疼与痛苦的良药,才不是什么从伊甸园掉落的禁果。 但我的养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放纵自己陷入痛不欲生的深渊,也因此连带影响到我。 在我发现养母尸体的这一晚,他转以摔丢家中物品、搥墙等伤人或自伤的举措取代药物来自我麻痺,但我想这些取自我生父的大麻对他来说绝对是剧毒无比的东西,触碰它只会让他想起妻子曾深陷此物的记忆、被金钱勒索的地狱,所以它对他而言是种猛毒。 而我呢,只能在心神又回到短暂现实,即将再次迎来崩溃之际,打电话给学长。 他虽然不比大麻可以带来即时性的舒适,却可称得上是我心灵上的浮木。 即使我多少痛恨将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夫妻的孩子,作为心灵浮木的自己。 这无疑也是迟早得拔除的我身上的坏根,但不可否认他还有一定程度的利用价值。 所以回到一开始,当他在话筒那端问我难道没有什么想跟郭雅筠说的吗?我告诉他:没有。 在此之前他也如同我的忠臣骑士般,听完我于迷幻世界中迅速构思出的计画──除掉郭雅筠的计画,并且答应我为了「赎罪」愿意替我尽一份心力。 我想,在他听到我说没有什么想对生母说的话的时候,肯定还是多少有些震惊的吧?因为那是与我即将送出给郭雅筠的「信」中所说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 他肯定还是会感到震惊的,毕竟我还是知道所谓的忠诚并不代表愚蠢,而是选择相信那并不愚蠢。 相比我,他肯定有许多话想告诉自己的双亲,而我比起他也更有机会,在郭雅筠被警方抓到之前。 他一定觉得我坏得彻底,完全符合魔女这个形象,如同蜘蛛女郎般的恶毒存在。 所以他也很聪明的察觉到我说自己没有什么话要跟郭雅筠说,不过是一时情绪使然与使用药物后的作用。 他很忠诚,却仍保有一丝理智,我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我一点也不完美,摧毁了我一直以来树立起的自我人物设定。 但学长他却和我不同,他依旧抱有一厢情愿,认为这不过是人类构造上的缺陷。 虽然在这一点上我反而比他看得更清楚,知道他为什么需要如此自我催眠般地认为,因为谁叫我此时此刻成了他心灵上的唯一救赎,是降下那看似脆弱无比却无比结实的蜘蛛之丝的主人。 如果我也崩坏了,断了两人连携的他恐怕也会像我的生母一样迟早会堕入深渊吧?也如同我的养父。 因此不难看出他试图用最后的理智挽救我,而我确实也在这过程中稍稍的清醒过来,并与他立下约定。 ──如果你的母亲愿意放下屠刀对你道歉,并承诺弥补这些年来的过错,愿意重新修补两人之间的关係的话,那我们都应该给对方一次机会。而那时候,我也不会替你终结她的性命。 我的「骑士」如此对我提出自己的建议,这恐怕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老实说,欲赎罪之人对受害者提出要求这到底是什么道理?但其双亲的错,似乎也不能由他完全承担,对吧? 反正我认为郭雅筠是不可能有那样的馀裕跟心情重新接纳我这个「魔女」的,我相信绝对会是如此。 我的坏恐怕不仅是继承双亲的罪恶血脉,肯定还有塑造完美形象之馀所滋生的傲慢。 但如果我的生母真的有一丝回归成正常人的可能,那或许也不该被我的傲慢所否定,不然我与普通的教唆犯罪者就没有区别了。 我的骑士填补了我一时衝动中的盲点,之后我更是意会到对方这时候的建议是多么重要,甚至可以为故事的结局带来关键的转机。 只是那样的转机最终与郭雅筠的生死无关,因为她做出了最坏的选择,从断掉的蜘蛛之丝掉入深渊。 同时也与学长无关,因为骑士理所当然需要保护公主── 也需要有随时丢掉性命跟被捨弃的心理准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