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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醉酒


果由贵敢伤害小燏,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舒志萱将上官身上的被子拉好后站起来,伸手拍拍季孙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对了,我拜託你的事情再麻烦你明天和小燏说,我先走了,晚安!」

    隔天早上,上官就站在一栋豪华的独栋别墅前,先是叹了一口气后才伸手按门铃,按了两下便在原地等待,结果等了好几分鐘都没人回应,她又按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回应,是没人在家吗?可是对方不是说这个时候会在家吗?正当她准备拍门的时候大门打开了,迎接她的却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那颗脑袋,然后就闻到酒味,忍不住拉拉自己的衣服仔细嗅闻,确定不是自己身上的酒味才放心,毕竟谁能应徵工作却全身酒味?根本找死好吗!

    毛茸茸脑袋的主人开门后就往里走,根本不管上官如何表明来意,上官只好先关门,在玄关脱鞋后摆好再急忙地追在背后,就这样跟着进入窗帘紧闭的主卧室,发现那人以大字形的姿态大喇喇地躺在加大双人床上,还伴随着夸张的打呼声,再看地板上有不少酒瓶散落,都是名贵的酒,当然还有衣物之类的也被丢在地上,上官心想这人有够不会清洁卫生,好好的房间被弄得像猪窝,难怪要花大钱找包山包海的管家来帮忙打理家里,还好她刚才边走边看,发现要整理的地方其实不多,大部分的地方都维持原有的样貌,只除了这间卧室。

    上官不管床上睡得像死猪的人,决定开始动工,于是先把包包放在客厅沙发,穿上围裙,拉开双手的袖子再捲起,接着把披散的长发整理好,拿着叼在嘴上的发圈将头发绑好,再戴上头巾包覆,然后戴上口罩,走到工具间拿出必要的打扫工具,再提了一桶水,从客厅开始整理,打扫到一半她看到了掛在客厅两幅熟悉的复製画,是梵谷的《星夜》,另一边则掛了《在永恆之门》,又名《悲痛的老人》,《星夜》或许可以说是有钱人家的附庸风雅,但《在永恆之门》却不一样,知名度不高,梵谷说过:「它没有现实那般美丽而惊人,相比而言这只是一个模糊的镜像,而现实,就好像米勒所相信的那样,昭示着冥冥之中有神灵或永恆的存在。那老人安静地坐在火炉旁的角落里,甚至都不一定知道这一切……这不是什么神学——就算是最穷的樵夫或矿工也总有那么一剎那感觉到永恆之门的存在。」因为两幅画是同时期创作出来的作品,自然也反映出梵谷的精神状态,他创作时是悲痛的,饱受精神疾病困扰及抑鬱不得志又敏感的他宛若一隻囚鸟,神与永恆的信仰就像他时常仰望疗养院的蓝天,可望而不可及,神灵的存在与否时常搅乱他的思绪,让他痛苦,让他难捱,于是他就像画中老人一样将脸埋进双手里,或许是逃避,或许是尝试感受命运如何翻云覆雨地操弄他脆弱的性灵,他想振作却欲振乏力,而永恆之门或许只是想像。

    谁会没事把一个糟老头的画像摆在客厅迎宾?要掛也是掛《向日葵》或者《夜晚露天咖啡座》,不只有视觉美感,还很有气氛呢!谈话才带劲,所以才说《在永恆之门》的意义不同,而且还真的不同,上官再仔细看才发现那两幅画不只是复製画,是手绘复製画,上面还分别署名「yuki」,名字旁边还有一朵花的形状,看起来像是蒲公英,所以是这间主人自己的作品?也就是在房里睡得像一隻猪一样的人画的画?某些画家确实是放浪形骸,像是后期印象派的许多画家,包括梵谷、塞尚和高更,给人的印象不是不修边幅就是混跡酒肆,生性浪漫风流,日子也过得相当随兴,自由又洒脱,唉呦,真是人可貌相哪!

    好不容易把厨房流理台那里摆放好几天都生苍蝇蚊虫的碗盘、容器等清洗乾净,再把餐桌上的垃圾全扫进垃圾桶,拿了湿抹布擦一遍,乾抹布又擦一遍,最后再拖地,整整忙碌了一个上午,忙到满头大汗,身上的衬衣几乎湿透了,肚子感觉有点饿了,现在只剩下主卧室还没打扫,而且睡在里面的人还没动静,上官双手插腰,居高临下看着用蚕丝被把头包住的人,决定先转身把大片落地窗的窗帘用力拉开,让阳光整个照进暗无天日的主卧室,再转身把被子用力扯开,本来熟睡的人一下子被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不悦地大声怒骂,再趁着上官愣住时伸手就把她用力往下一拉,上官就这样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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