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来到了医院。 等到手术结束后,已经是深夜。在小武病房门口,我看见了神情阴郁的狱寺。 他看向我,眼中难掩愧疚,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 “别把自己搞得像犯人一样。”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见了病房里的景象,入眼之处皆是苍白的颜色。 苍白的墙壁、苍白的床铺、苍白的少年。 听见我这样说之后,狱寺的神情显得更加艰难,尽管他已经努力压制住那种沉重的匮乏和无力。 “山本刚先生现在在与主治医生会谈。里包恩先生和十代目一起去会见九代目了,为了抓到伤害山本的犯人,继承仪式必须照常举行。” 我并不关心这些。虽然对眼前的少年说了一句听上去宽宏大量的话,但此刻我已经对彭格列失去了信任。 我没有失去理智,正是因为保留了理智,我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更加信任自己。 “伤情呢。” “…………” 狱寺沉默了几秒钟,紧接着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向我阐述,声音却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手术刚刚结束,命算是保住了,但还没脱离危险,接下来几天要视情况进行多次手术。就算能够活下来,以后大概率无法站立。 ………… “这样啊。”我只能这样说了。 “喂、”狱寺有些焦急的抓着我的胳膊,让我与他对视:“你放松一点,彭格列已经在联系医生了,山本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胳膊微微颤栗着,我没有颤抖,颤抖的是狱寺。 从那对写满了焦急的碧绿色眼瞳中,我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原来我不笑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似乎稍微有些吓人,难怪狱寺被吓到了。 还真是难得能这么精准的控制好身体状态,上一次保持这么紧绷而又清醒的状态,是在拉尔的训练中吗? 我觉得我的状态没有问题,我甚至还能在心里开解我自己。 “狱寺君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吧?去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跟着我。”我把他的手扯下来,视线重新落在病房中:“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不行,现在最好还是……” 狱寺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听出了他在说谎。都说了我现在很理智,前所未有的理智,怎么会有人想要欺骗心灵操纵的能力者呢。 我打断了他:“是里包恩先生让你这样说的吗?他不希望我进去。” 狱寺沉默了半晌,再次用力抓住了我的肩膀:“放松一点……你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要碎掉了。山本他不会想看见你这幅样子的。” “那也要得他能看得见啊。”我听见了自己的冷笑声。 就像我能听出狱寺正竭力获取我的信任。 见我没有挣扎,狱寺放轻了动作,双手改为按在我的肩膀上,银白发丝随着微微低下头颅的动作拂过面颊,摇曳间透出细碎的光。 他看着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凝重:“彭格列会抓住犯人的,我向你承诺。” “谢谢你,狱寺君。” 我对他笑了一下,在他瞳孔微微收缩的同时,指间的幻术伪装随之脱落,刻着三个六的指环上燃起了接近于灰白的紫色火焰。 面对彭格列指环的使用者,要在强硬但不伤害精神的情况下控制意识有点难,我只能加以地狱指环的火焰辅助了。 眼前的混血少年随即变得沉默又安静,像是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凝望着这我。 透过那碧绿色的、蒙起雾气的镜面,我看见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如同鲜血凝结而成的赤红。 我命令道:“狱寺君。把门打开,然后离开这里,回到你的伙伴身边去。” 我猜狱寺在面对沢田时都不会这么听话。或许他会听话,但不会这么安静的听话。 总而言之,半分钟后我进入了病房里,而脚步声正逐渐远离这间病房直到消失。替我们关上门的狱寺已经离开了。 正在输液的手一片冰凉。这不该是山本武的手,他是冷静而炽热的,无论何时,小武伸向我的手总是那么温暖。 “坏孩子。” 我握住了他垂落的指尖,轻轻搓了搓,酸涩终于涌上了心头。 明明就在昨天,我真正触碰到了这颗如此赤诚的心,此刻他却了无生息的躺在这里。 为什么、明明我没有回应、没有真正拥有,还是会感受到失去的痛苦。是因为沉溺在了现在的生活中吗?是因为没有及时抽身离去吗? 不。就算是离开并盛后,我也不会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啊。 恍然想起炎真昨天的那个问题,我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吧,病人暂时被我剥夺了隐私权。” 我握着小武的手,感觉心灵前所未有的镇定……不能欺骗自己啊,那不是镇定,那是剧痛之下的空洞与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