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呆上五日,那些男郎都围着官家转。女眷倒是显得清闲,只能游走在各大帐子里赏景插花。这几日官人也忙,你就教我骑马射箭罢。” 早山动作一顿,“这般危险的事,奴不敢做。主子视主母的命大于天,若有半分差错,奴担待不起。” “能有什么事?”崔沅绾笑早山胆小,“先前我也摸过马,拿过箭。马的习性,箭的品种利害我都清楚。放心罢,有我护着你,官人他不会乱来。” 崔沅绾起身,任凭早山给她穿上靴。 刚一出帐子,还未感叹这方空气清新,便听见前方有喧哗吵闹声。 听声音,是福灵公主在训莽撞的女使。 “你先在帐前等着罢。我与公主多日未见,还有许多话要说。”崔沅绾说罢,刚迈出脚便叫早山给伸手拦住。 “主子吩咐,要主母离福灵公主远些。”早山看向前方,面无表情,与任人操纵的傀儡一般。 晏绥想把崔沅绾圈在一方小帐里,可她偏不逆来顺受。那日游湖回来后,晏绥便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早出晚归,一问便是官家找。可即便忙得身子都染了寒,晏绥还管着崔沅绾的起居出行。 她的陪嫁有十三人,除秀云绵娘两位贴身女使外,还有十一位机灵能干的女使。原本娘家人都在她身前伺候,可晏绥却不满,暗中把人调走。那些女使,不是调到外室屋里做出气筒,便是在于氏面前做事,与她的东屋隔了八百里远。 她身边亲近人逐渐被晏绥安插来的暗卫军给替代,先有长空,后有早山。原本身边都是一群不经事的绵羊,如今倒好,个个耍刀弄枪,动不动便是主子有令,限制她出入。 晏绥的确没把她带到郊外园子里去,却在晏府里架空她的势力。如今她与一只被豢养的鸟无异。偏偏她是满身金衣银裳,外人见了都说她嫁得好。哪知她这般处境。 崔沅绾睨了早山一眼,冷声道:“我想去便去。便是你主子回来了,也得由着我去。” 早山心里清楚她在晏绥心中的分量,犹豫一番,肌肉饱满的手臂终于垂到身侧。 崔沅绾也不在意这点小插曲,直朝那吵闹声处走去。 福灵正打着面前跪着求饶的小女使。女使哭得梨花带雨,求福灵放过她。而福灵想是气急了,胡乱往女使身上跺着掐着。 “公主,这处人多眼杂,不如回帐子里,不遭人闲话。” 崔沅绾上前去拉着福灵的手,却被她猛地用力一推,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我教训人,还用你这妾多管闲事!” 崔沅绾站在福灵身后,福灵把她当成了哪家没眼力见的贵女或是后宫哪位不得宠的美人。 气急攻心,福灵大|喘了几口气,脸色才慢慢缓了过来。一转身见崔沅绾蹙眉满目忧愁地看着她,福灵又惊又恼。 “崔娘子?怎么是你?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拦我。”福灵赶忙把崔沅绾扶正,满心疑惑。 崔沅绾也不恼,调侃道:“公主不妨扭头看看。这四周哪还有人赶拦着你呢?” 福灵一望,周围都是低头惊恐的女使与禁军。有几位胆小的女使吓破了胆,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再远些,站的都是偷摸看好戏的贵女。见福灵看过来了,忙往帐里塞。 偌大的猎场,没人敢和福灵作对。见了她便绕道走,如同见了瘟神一般。 “都是这些多嘴的女使!”福灵指着地上凄凄惨惨的女使,“你装什么装,我不比你委屈的多!” 崔沅绾见两人跟有宿仇一般,急忙把福灵往一边拉,“官家面前,公主还是小声训人罢。” 一提到官家,福灵便瞪大眼,后知后觉赶忙捂上了嘴,趴在崔沅绾耳边低声快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