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余尚恆追了过去,最后在月亭上找到了他,他身上染着姜听云血掌印的血污衣裳未褪,隻身一人佇立,目光似乎看着湖中覆盖的白雪,又似乎穿透白雪不知去向了何方,寒风吹起他身上的袍角,恍然间让余尚恆感觉萧索。 本来想说几句责怪王寻凡的鲁莽,不过此时余尚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爷……」 「也许,真的该是时候离开了。」王寻凡声音飘渺。 连两次的担心受怕,已经是他能承受的底线了。 摀着自己的左胸口,那里的心跳是那人捨命换来的、是姜老爷欺君换来的、是姜听云倾心换来的,可为何……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在枯萎,明明有这么多人希望他活着。 像是一种致命的毒,缓慢的毒杀他的忍耐与容忍。 「余大夫,我真的明白的……可我为何……会如此心痛?」王寻凡声音低哑,背对着余尚恆的背影双肩有些颤抖。 余尚恆无从安慰起他,上天早已注定了他这一生的不凡,天将重任,必当劳其苦心。 自从王寻凡帮自己包扎完后,姜听云就没再好好与他说过话了,她难免疑惑自喃:又不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的,王寻凡这是在生什么气? 可惜并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姜家夫人回家又遇刺,皇上派人送来许多珍贵药材,一方面看似在安抚姜家的连两次遇刺,一方面深层的意思又似警告他们这次是在自家门口遇刺,可别牵扯到皇家,不过这次几个无辜的百姓无端遭到波及身亡,皇上亦下令务必追查兇手为何人,甚至有意无意要误导为荣安王的馀党做的。 有点智慧的都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姜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二月初时陈芴之从黄花镇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姜家慰问,看着他风尘僕僕,就连身上的披风全都是风雪的痕跡,姜听云抬起还包扎的手,难得开起玩笑,「瞧,你帮我一掌,我算是还你了。」 陈芴之面无表情,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交给芳华拿去烤乾,声音还带着一丝奔波过的疲累,「当街下手,也算佩服荣乐公主的胆量了。」 「听说陈大人此行是去黄花镇?」姜听云忽然问。 陈芴之顿了一下,并没有隐瞒,「恩,黄花镇出现预言之说,皇上派我前去了解。」 黄花镇的荣安王将归的预言自然是已经沸沸扬扬传遍天下,就连深闺之处的姜听云都略有所闻,她垂下眼瞼,「可有何收穫?」 「收穫自然是有的。你安心养身子吧,我须回宫晋见皇上了。」他勾起一个虚渺的笑,似乎不愿与她多说,站起身脚步极快,方才交给芳华烤乾的披风还未乾也不取了,迎着风雪离去。 姜听云若有所思,掌中伤处有些隐隐作痛。 方才也听了他们俩谈话的芳华望过来,轻声道:「小姐,陈大人到底是哪边的人奴婢真看不出来。」 「眼前虚实……且珍惜眼前。」姜听云喃喃念着,再提起眸之际已是有些厉色,「不论是哪边的人,只要伤了水临,我必拖着这残破的身体鱼破死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