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覆。 「走吧,我走前面,免得连你也受伤了。」 当何砚与humphrey自丛林里出来时,原先正在谈天的工作人员全都被那淌满血色的布料震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humphrey这场的镜头都完成了,收工吧。」 何砚越过人群,拆掉被血染湿的布帛,在摄影助理脚边找到自己的背包,从中拿出备用的衣物,将尚未止住血的伤口缠了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收拾下山了!」见眾人没反应,humphrey烦躁斥吼,粗鲁地将手里的相机塞进工作人员手里,「把这该死的相机收好!」 大伙回过神,赶紧将机具上肩,开始往山下移动。 humphrey快步跟上走在最前头的男人,心里纠结了半晌,还是没敌过罪恶感。「下山之后,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这点伤待会在车上处理就行。」 「这种伤怎么可能不到医院处理?那树干上不晓得有多少细菌和寄生虫,要是感染了,可能造成蜂窝性组织炎,到最后甚至可能要截肢,你到底知不知」 「humphrey先生。」 humphrey一怔,止住声。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这就够了。别忘了,我是个战地记者。」 别忘了,他是个战地记者,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所以这点伤他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感到愧疚。 humphrey听出了那些他没说出口的话,心彷彿被什么撼动,风起云涌。 下了山,何砚向工作人员要来医药箱,将伤口清洗乾净,涂上药水,覆上纱布再缠上绷带,只花了不到十分鐘就完成包扎,动作流利的像是早已反覆成千上万遍。 一行人驱车回到市区下榻的饭店,距离晚餐时间还有半个鐘头。 「导演,这是您的房卡,待会六点时大家会在大厅集合,在一起去餐厅吃饭。」 「帮我退房吧。我还有其他事,待会就回台北。」 助理一怔,「可是您的行李」 「早上出发前就已经寄放在柜台了,你退完房就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语落,何砚走往柜檯,领回行李,向团队道别,直接出了饭店。 走至停车场,他打开后车厢,腿边的行李箱却被人早一步拿过,放上了车厢。 何砚偏头看去。 humphrey略微别着脸,浑身不自在。「你手伤成这样,真的有办法自己开车?」 从这座城市回到台北,就是走高速公路少说也得花上两个半小时,今天又恰巧是週五夜晚,若是碰上塞车,走走停停,在车阵里耗上三、四个小时都有可能,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撑到台北? 何砚关上车门,口吻不冷不热,「我们俩什么时候变成相互关心这种关係了?」 「」humphrey一时哑口,他乾咳了声,「在丛林里,你不也叫我小心点吗?」 何砚扬唇,「我有吗?」 至此,humphrey才终于明白,最初争执那天,他之所以没有对他口出恶言给予反击,不是因为他懦弱,也不是因为他良善,而是所有的事他都会记着,待来时某日,以最优雅的方式,把当初那把刺入他身体里的剑,全数归还予你。 他是君子,所以报仇,十年不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