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当天,负责登台的演员相约早晨做最后一次彩排,何砚于是搭了更早的一班公车去了学校。 昨晚与他在阳台互道晚安时,韩夏就已经得知这件事,只是已经习惯了有他一起并肩的路途,突然又回到独自一人,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出门时,她与李涓在家门口巧遇,李涓拉着她,一边叮嚀她别在活动上受了伤,一边又叨唸赶着一件事就忘了另一件事的儿子,然后把两人的早餐交给她,让她记得把餐点带给何砚,免得他饿了一上午胃病又犯。 韩夏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何砚的胃不好,耐不得饿,要是饿过了头就容易胃痉挛,偏偏他又不是愿意让人担心的个性,时常胃里疼得要命,脸上却还笑得若无其事。 这也是为什么李涓即使有工作在身也不辞辛劳,依然坚持每天亲自替孩子料理三餐。 何砚的父亲是空军飞官,六年前在一场飞安意外中过世,当时国家给予的抚卹金虽然足以负够两个孩子继续升学,李涓仍然选择重回职场,只为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许多有关于他们一家人的故事,是他们每天晚上在阳台谈心时,何砚亲口告诉她的。 熟识以后,他们之间逐渐有了这样的默契,晚饭后各自回房里念书,睡前则会到阳台上聊天,有时就单纯道声晚安,有时他则会请教她课业上的问题,有时他会主动提起小时候的事。 他们之间始终是他说得多,而她听得多。 韩夏曾经问过他,会不会介意她从来不曾分享关于她的事情,何砚却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时间那么多,我总有机会听的。」 他总是这样无止尽地包容她的所有。 体贴她这么多,却什么也不要求,她不过是陪他散散步,他都能开心一整晚。 哪怕前几日遇上她生理期,做什么都不顺心也看什么都不顺眼,男孩子无辜成了挨骂受气的对象,甚至还挨了她几下打,也没听他吭过半声痛。 他还反过来哄她:「晚上还是要来我家吃饭,吃完了才有力气继续打我,知道吗?」 她就不晓得自己到底上哪找了个脾气这么好的人。 走入一年级大楼,韩夏上了阶梯,转弯后就看见正在走廊上排演的人群,身兼编剧和导演的何砚手里拿着剧本,双手环胸斜倚在墙边,专注地看着所有人的排练状况。 「何砚。」 何砚循声回头,女孩子的身影映入眼底,薄唇轻扬,「怎么来了?」 「你的早餐。」韩夏将手里的提袋递上,「阿姨要我转告你,一定要记得吃,不然今天晚餐她会准备一大盘凉拌黄瓜给你。」 何砚眼角一抽,接过早餐,「这么狠?」 「阿姨说,这样你才会长记性。」韩夏义正严辞,「我先回去了,记得吃早餐。」 何砚噙笑目送她下楼,这才回过身,将注意力重新摆回工作上。 几个看见他们互动的男同学时而交头接耳,时而以曖昧的眼神偷覷,何砚却没半点心虚。最后,有人耐不住好奇,凑到他身边,「欸何砚,刚刚那学姊是你马子?」 剑眉轻蹙,何砚摇了摇头。 「不然呢?不是马子还送爱心早餐,难不成学姊倒追你?」 何砚抿笑,「时间不多了,快彩排吧。」 男同学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摸摸鼻子,乖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排练。 # 看完了班上的趣味竞赛,韩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