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主人不高兴了?」天涯将丝线缠在夜姽的素腕上半晌,手一抽就将丝线收回掌下,「唉……夜姽丫头,你旧患又復发了,难道自己都不察觉的么?」她摇了摇头,在沙化的那端坐着,双眼始终瞅着一声不吭的夜姽。 夜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睫向地,并没迎上她的目光。 「我想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敢故意惹主人生气。」这个丫头究竟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总敢挑战主人的权威? 「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的压抑自己越轨的情愫,但她清楚的明白,当下最需要做的,就只有安份守己,其他的情绪都是多馀的。 「要是主人知道你旧病没好,还愈来愈严重,他一定气死了。」天涯又摇了摇头,「我从没看过主人这么铁青的脸,想必他方才也是在生气。」 夜姽又叹了口气,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我的病严重了很多吗?」她只是偶尔隐约的察觉到痛,但是不知道她的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不算,只是上回中了枪之后失了这么多血,明明就该乖乖休息,你还胡来的,伤当然不会好;加上你本身有贫血,身子一下子虚弱了很多,我怕你这样捱下去又要捱出病来。」 像是习惯了夜姽冷淡的言语,天涯自顾自的将话说出口,「这次我还可以替你瞒过主人,说你的伤痊癒得七七八八,但要是你再持续下去,病一再恶化,恐怕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嗯……」她沉吟,「有没有可以让病快点好起来的方法?」 明明都过了一个月多了,她的伤却没有完全的痊癒起来,要是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继续被唸唸碎的。 光想起就觉得心烦意乱。 「只要你愿意搁下你的工作,好好的休息一下,病就自然会好。」天涯皱了皱眉,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笑,「工作真的这么重要么?先卸下一会儿不会比较好么?要是你的伤没好,大家都不会好过。」自从她受伤开始,整个世界的人就开始紧张忙碌起来。 夜姽目光瞟向自己还裹着白纱的伤口,目光一黯,「那时候我都没怎么的想,就挡下了这颗子弹。」护主也是一个称责的僕人该做的事。 「我想主人大概会想是自己挡这一弹,毕竟他铜墙铁壁般,中枪也没这么严重,反观你就像尊白瓷娃娃,摔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可没这么的脆弱。」她站了起来,倚着落地玻璃,目光落在楼下那挺拔的身影,心头又是不经意的一颤。 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着实太耀眼,完美得彷彿遥不可及。 他正在跟无魂谈话,大概是在顺道等天涯的结果。 「我劝你还是真的乖乖去躺一下啦,休息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又可以省掉麻烦。」 「但是主人……」喜欢勤奋的人。 她的话尚未结,天涯就抢白。 「主人会比较喜欢你健健康康的,不要一副病懨懨的模样吧。」天涯也站了起来,开始收拾她带来的物品,「咱们可是会担心的。」然后,她将一个青绿色的小盒子递了给她,「创伤药,涂了之后就好好的休息,包你不用两个星期就会好起来。」话罢,她拾起袋子就往门口那端步去。 「天涯。」忽的,夜姽的声音叫住了她的去意。 天涯闻声回首,静待下文。 「谢谢你。」她说,表情有点彆扭不自然。 天涯嘴角含笑,不语,然后继续方才的动作,迈步走向房门,唇瓣却在跨出房门时开合,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傻瓜。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