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下学年要实习,学生们去了宁夏,贫瘠的土地稀缺的水源,人畜粮食是都离不了水的,年轻的共和国等待着年轻人来建设,但陶景湖没有来,他留校的事已经板上钉钉,除非不可抗力,只于蓝和同学们在这待了半年才回到学校。 她蹑手蹑脚走到办公室门口,压低声音喊道:“报告!” 里面一个老师循声望过来:“请进,你……你回来啦!” 陶景湖跳起来,冲过来待要拥抱又顾及着门开着又收回来,猴子一样忙手忙脚的把于蓝逗乐了,她背着手围着陶景湖转了一圈,促狭道:“陶老师啊,刚才我打听陶景湖在哪,人家说,哦,你问陶老师啊,还把我弄糊涂了,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陶景湖又骄傲又害羞地笑。 于蓝绕过他坐到枣红色的木头椅子上,同样也是枣红色的桌子凹凸不平,于是上面垫了块玻璃,玻璃下压着工作表,上班要报的东西和一张毕业照。 “怎么放这个?”于蓝指着毕业照好奇问。 陶景湖低下身子在她耳边道:“咱俩的我放枕头底下呢。” “啐,谁问你这个了。” 门口突然有说话声传来,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迅速换了位置,一个老师进来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可能是觉得气氛不大对,然后才坐到背对陶景湖的一张办公桌那去了。 “那陶老师我就先回去了。”于蓝憋着笑给陶景湖鞠了一躬快步走了出去。 下了班去于蓝家吃饭,陶景湖拎了两提罐头,这是“婆媳关系”最和谐的时候,小陶老师前途无量,也没挑唆破坏人家母女关系,于母喜欢这个漂亮的孩子,看着他们吃饭拉拢队友道:“景湖你说她是不是瘦了也黑了,还是要留北京。”做人妈妈便是如此,自己天南海北哪里也去的,但总是希望她们的儿女能留在身边少吃些苦。 于蓝满不在乎:“分配我去哪就去哪,我看宁夏就蛮好。” “嗯,说的是,”陶景湖左右逢源哪个也不得罪,“响应国家号召嘛,分配到哪里就建设哪里,但是按你的成绩应该会分配到北京的科研所,你恐怕只能建设北京了。” 于母松了口气。 饭后于母出去遛弯,于蓝问起最近学校的事便提起表彰的事来,陶景湖就说了几个同学的名字,一连数了十几个人,于蓝慢慢失落下来,陶景湖察言观色不敢再说了。 “你怎么不说了?” “我看你好像不开心。” “难免失落嘛,可一分耕耘一份收获,人家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在小树林呢。” 陶景湖害怕起来,怕她后悔和自己谈恋爱,惴惴不敢问出口。 于蓝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 于蓝笑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都说了,人家在图书馆努力学习我在小树林里逍遥快活……” 陶景湖脸红起来,想起了逍遥快活的诸多细节。 “哎?你害羞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再说了,做人做事不要讲如果的话,我就算把心神都放学习上也不一定能拿第一,而且说不定我哪天不去小树林去了图书馆,碰巧一本书从书柜上掉下来砸我脑袋上一命呜呼……” “不要这样说话!” “好好好。” 陶景湖还是觉得愧疚,校报排版的时候他多留了个心眼,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陶老师你看,这是不是空了一块,显得不大协调。” “还真是,我再写篇文章?只是位置太小写什么呢?” “写文章太小了,画幅画吧?要不配张照片也行。” “太巧了!我那边有几张您给看看?” 主任看了看很快拍了板:“就你们班这张吧,照的真好,这个女同学清灵文气,一看就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于蓝拿到报纸又开心又愧疚,但开心占了九,她爱她的母校,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马上要毕业了更是不舍,若是这样留在母校报纸上倒是很熨帖,只是愧于成绩不好,感叹怎么偏偏选了她。 陶景湖撒谎道:“巧合吧,人生本来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