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机会,「既然不是,为,什么,要跟着去澳洲?」李烟霄发现自己好像只要在女孩的旁边,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他实在拿这样的自己没輒。 殷露霜停下脚步,此时有几位貌似邻居的大婶骑机车从旁经过,殷露霜好声好气地和对方打了招呼,有一位保鑣本来想上前去拦住大婶们,被李烟霄一扬手制止了,大婶们都用好奇和审视的眼光看着李烟霄,「啊这人你认识喔?」一位大婶问。 「他是之前我在上海工作的老闆。」殷露霜简单解释。可是李烟霄却皱起眉来,他深知殷露霜这样的形容挑不出毛病,却不喜欢这个称谓。等大婶走远了,殷露霜却没有再往前走的跡象,一群人隔开了点距离在两人前后守护着。 「edward,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怎么不记得?『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否认那段时光很值得我想念,可我们,还是不要在见了。』 李烟霄紧咬着牙,他可以一人面对亲人最无情的背叛和算计,可是却撑不住眼前的女孩给他的一个漠然的眼神,此时此刻他愿意拿全部的一切交换殷露霜的留下。 「我正,准,备离婚……」 「那就是还没有离。edward……说实话,我们不过就是相识了一场,上次我也说过了,其实我是感谢你的,只不过,唉,你说造化弄人也好,无缘也罢,总之也就是那样了,不是吗?」殷露霜越说越小声,她并不是想解释什么,反而更像是覆诵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答,应?」李烟霄从来不懂殷露霜,他不明白是因为女孩的出身还是因为她来自台湾,他从小到大,身边从来没有这两种人,所以他不懂她的思维。自从殷露霜离开上海后,只动用了一笔一百万港币,就是那夜他控制不了脾气侵犯她之后答应给她的补偿,除此之外,五年婚姻契约应该得的一毛一毫和手机里微信帐户存的五年生活费,殷露霜离开后就全都没有动用。 原封不动还给了李大总裁,就像不想跟他產生任何联系,这种决绝的行为让李烟霄感到不可思议和害怕。香港上流社会不缺乏为钱反目成仇的故事,甚至底层社会亲人为争夺还不到李烟霄资產的1%,可以买兇杀彼此的新闻也不时发生。殷露霜却不要他的钱也不再和他联系,李烟霄第二次感到自己被人拋弃了,那种无力感竟然和小时候得知母亲意外车祸过世后那般无助。 李烟霄是一个可以面对庞大事业压力的人,却不晓得要如何面对这种『有人缘深有人缘浅』的无常世事。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大雨天就要发作痉挛的事情,他一直藏得很好不让家人发现,却还是被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告诉了父亲,于是李烟霄曾经一度被父亲押着去看遍各种医生,最终是心理医生判断他的痉挛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可能的肇因是母亲骤然过世。 只有李烟霄后来翻遍心理的书籍才知道,真正的肇因恐怕是看着父亲对爱人的背叛,小小李烟霄无力挽回母亲的意外身亡,更无力阻止父亲另娶家世不如母亲的他人进李家大门,看着父亲还另有红粉知己和可能的非婚生子女竟然高达18位之谱,小孩儿对世界的愤怒和恨意无处发洩,只能被反噬到自己身上。 殷露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李烟霄问的问题,答应什么?几秒鐘后才反应过来,「我当时也只是,想着,你可能需要帮忙,既然我不会也没有损失,就当是,日行一善试试看。」 「然后呢?」 然后?这人竟然还敢提然后?殷露霜提高了声量,「然后你不是说提前解约了吗?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还记得,你当时,我,告诉你可能要提前解约,你,说『就这么点大的事情』,你,你就这么不喜欢这个日行一善,对吗?」 殷露霜无语,一群人就这么佇立在街头,农历年后的中部半山腰,冷风阵阵袭来,有些保鑣甚至拉了拉大衣的领子,李烟霄见殷露霜持续把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就想着对方可能会冷,正要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的时候,殷露霜又往前走了几步,李烟霄只好手拿外套赶紧大步跟上。 可是殷露霜却又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路走来阴魂不散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不喜欢?是你那天回来自己说要提前解约的?难道说我喜欢你就继续?」殷露霜感觉自己被男人搞糊涂了,明明是男人自己提出解约,怎么又来指责她说她不喜欢,顺序不对,逻辑不通,她感到精疲力尽。 李烟霄只抓到一个关键,脸上有些光彩地问,「你,喜欢,是吗?」 「喜欢不喜欢,现在一点也不重要了。」殷露霜低着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讲下去恐怕变成狗追尾巴,原地绕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