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指着那根被黄泥墙压着的大木梁喘着气说:“那跟我实在是没办法,搬不起来,但是黄婶儿两人好像就是被压在那根木头下。” “好,楚沁你先旁边站着。”胜利叔急得不行,“然后生把火。” 是了,还没生火! “胜利叔,黄婶儿大约四分钟吭了个声后就没动静了,黄老叔是一直没有动静。”楚沁交代完事儿后便忙不迭跑回家找火把。 黄豆子家的东西基本都被埋在黄泥堆里,厨房同样塌个彻底,就连洋火都找不出来。 她疾步赶回家,顺着来时的路很快就到达家里。 小白在家守着,楚沁没敢让它出门。 楚沁跑到厨房里把火把找出来,再带上洋火一路跑回黄家。 她带了两把火把,这会儿全给点燃,顿时间火光照亮这片小小的院落。 楚沁就负责举着火把,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五人,只见这个小院上聚集了12人,除楚沁和另外一个同样举着火把的人外,其他人都在齐心协力地把坍塌物给移走。 终于! 雪落满楚沁的帽子时,坍塌的正屋终于清理出来了。 “好了好了!把人抬出来。” 楚沁还没凑近去看,就瞧见人群内圈的黄豆子忽然嚎一声,哇地哭出声。 “爹妈啊!” 楚沁吓得眼睛瞪大,手里举着的火把都抖了抖,黄婶儿和黄老叔要……不行啦? 胜利叔急得脑壳疼:“你哭啥呢,有事没事都还不知道你哭啥呢?要哭也得给我憋着等会再哭!把人小心点抬到担架上,送去秦家!” 楚沁松口气,赶紧让担架进场。 黄家夫妻已经晕过去了,在被压的地方还留下他们的血迹。 楚沁跟着他们走,边走边问胜利叔:“胜利叔,我叔婶家有事吗?” 胜利叔摇摇头,叹气道:“你叔婶家倒是没关系,你叔婶儿旁边张家倒了。” 楚沁担忧:“是张二婶家,人咋样?” 胜利叔捏了捏鼻梁:“不是张家老二,是张家大房的屋塌了,张家老大夫妻被压,张家老太太说是跑的时候摔断腿,我来的时候他们还没被挖出来。” 楚沁瞬间就没那么急了,她跟张二婶甚至张飞燕的关系都挺好的,不忍心看他们受伤。 胜利叔接着说:“你都不晓得,这一晚一口气塌了三户人家,后来赶紧把人喊起来扫雪,在扫雪的时候还塌了两户。对了,楚沁你家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把雪扫了?” 楚沁想想,确实要。 万一她家也塌了呢。 原本她就是为了去看看楚婶儿家怎么样,有没有事儿的。楚婶儿家既然一切安好,楚沁就放心回家了。 拐个弯,回到家,满身疲惫。 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楚沁把火把高高插在院子中。 她搬出梯子来,把梯子靠在屋檐,再拿根长棍子爬上梯子。 雪被推到地上,闷闷的“砰砰”几声,屋檐上的雪块就摔落在地。 楚沁花费足足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把屋顶清理干净。 她下梯子,此刻她嘴唇发青,已经快被冻得浑身发麻了。 关大门,回堂屋。 楚沁赶紧先去厨房给自己煮一碗浓浓的姜汤来,再将卧室里的壁炉点燃。 当热量传递出来的瞬间,楚沁发麻的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暖和!” 楚沁坐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因为出门出得急,只裹了件棉袄,但是棉袄里面是薄薄的单衣,外头风雪大,温度起码降到了零下十多度,怎么会不冷呢。 全身上下都被冻得跟冰块似的,直到这会儿才缓过劲来。 随着卧室里的温度慢慢上升,楚沁到厨房里把煮的差不多的姜汤端到卧室来。 一口气把姜汤灌入肚中,楚沁辣得脸上紧紧皱起,没一会儿身上便热腾起来,而且还在冒汗。 楚沁更不能脱衣服了,她就坐在壁炉旁边等着汗再出些。 因为今晚天色不好,乌云将月亮和星星遮挡,楚沁无法从天空判断此刻是几点钟。 “应该要四点了。”楚沁捧着热乎乎的水杯喃喃自语。 她现在再睡也睡不着了,待在屋里时不时还是能听到村里的动静。 村里现在如何? 可以说是鬼哭狼嚎。 哭的是张老大,嚎的也是张老大。 一个人就能顶十个人的声音,楚沁在家里都能听到,她不禁撇嘴:还是没受伤或者没受太重的伤啊,否则哪有这个体力哭嚎成这样。 “我命苦啊!” 张老大坐在雪地里,眼泪哗哗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