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惊疑地问。 “秦三喝醉酒, 昨夜摔进渠里死了。”方稷玄说得非常随意, 还翻着释月的一本闲书。 饶是于娘子这般的妇人, 听到断送了一条人命的消息, 也只是‘噢’了一声, 替蛐蛐儿松了一口气。 本来死了秦三这种人,衙门连管都不会管。 可也许是一处街面上一下丢了两条人命,让衙门的人觉得有些蹊跷,竟是派了几个衙役要把秦三的尸体拉回去给仵作验尸。 蛐蛐儿其实留了很大的破绽,若是仵作验尸仔细些,定能发现秦三后脑和背上的瘀痕。 蓉娘握住蛐蛐儿的手一挥袖,无声无息地遮掉了痕迹,“你同官爷犟什么,让仵作验一验也好,落得个清白。” 她以为做得隐蔽,抬眼就瞧见释月倚在窗口看她,狡黠一笑。 衙役带走秦三的尸首后,众人见蛐蛐儿惴惴不安,都来劝她,说让仵作切开验了,往乱葬岗上一抛更好,省却棺材钱了。 蛐蛐儿一听钱,忙去找秦三藏起来的现银还有房契地契了。 “这丫头倒还挺实际。”蓉娘摇摇头,就听上楼去了的蛐蛐儿又跑下来,趴在栏杆上冲她笑,“姐姐,咱们两家开一家吧。” 蓉娘失笑,“羊汤就酒,还是酒就羊汤?怎么配呢?” “羊肉烧酒本就般配,你再添卖些白切羊肉、羊杂之类的,我还会做些小菜,吃醉了,来一碗羊汤醒酒,怎么不配?” 都说狐狸精吸人精气,可要蓉娘来说,吸精气神的是秦三才对,瞧瞧,他一死,蛐蛐儿就活泛机灵起来了。 “好。” 见蓉娘答应了,蛐蛐儿笑容更大,跟捡到什么好事一样,往楼上跑的时候,那步子都很轻快。 “一块住,你晚上怎么往回带人呢?” 释月的问题叫蓉娘一愣,她居然把这事儿忘了,倒也不难。 “不带回来了,在外头吃呗。我这两天吃得可饱啊。” 绯红的舌尖从唇缝中探出滑动,蓉娘的风骚做派手到擒来,释月却皱着眉揪了揪自己的耳朵,问:“为何不神交?肉身交欢其中也有法门技巧?” “我修行不久,又不曾遇上合适人选,所以还没有神交过。只是碰上不顺眼的货色时,用幻术迷惑过他,让他以为自己在做那事,其实不过是空顶罢了,滑稽得很。至于这肉身欢愉么,能说的可是太多了,我姨姥姥有本书,你看看?” 释月点头的同时方稷玄一撩帘子,随着浓郁醉人酒香一起进来,蓉娘却脚底抹油般跑了。 “尝尝?”方稷玄递过来一小杯澄澈的酒水。 释月捏着那小杯子,看着只够半口的酒,诧异地问:“这么一点,你喂松鼠呢?” 方稷玄掀开账册,就见一只肥嘟嘟的松鼠正在呼呼大睡。 他把账册盖上,道:“这酒醉人,它舔了一口就这样了。” 释月有些不相信,一口喝了,果然热辣辣的从喉咙烧下去。 “你这酒一卖,蛐蛐儿直接关张得了。” “卖什么,只那么两坛子,留着自己喝吧。” 释月不自觉就跟着方稷玄往后院去,一边走一边扒着他肩头问,“两坛子?够喝吗?多做些呀。”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不假,更何况方稷玄这铺子还在街市上,酒香更是止不住。 张巷边这个中人都没有用武之地,一连几日,好些掌柜的自己找上门来,想要买酒,奈何这点量经不起卖的,这才作罢。 照理来说酒香散得快,可李越愣是闻方稷玄身上残留的酒香了,硬是跟着他回来,要讨一小坛。 幸好是释月和蛐蛐儿带着粟豆放风筝去了,没叫她知道。 “原来你同就住两家中间啊。”李越显然知道这两条人命。 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将军,留意这种意外身故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