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那你再吃些吧。等过年做了豇豆肉馅的,也分我些。” 老蜂巢里的蜜不少,挖一挖有一小坛,释月瞧着装蜜的陶坛同装油的一模一样,觉得弄混了不大好,就写了个‘蜜’字贴上。 那几只蝴蝶还赖着不肯走,释月搅了一勺子搁在阔口的陶碗里,这些命短的小东西,能吃得了多少? 乔婶子第二天就给释月送‘利钱’来了,是几个非常新嫩的苞米,掰断的地方摸着都有水汽。 “随便蒸一蒸,煮一煮都好吃。” 方稷玄回了她一块老蜂巢,乔婶子原本缩了手没接,可见方稷玄把碗一搁,就同释月两人拎着酿酒的器具往外走,应该是要去上游洗呢,她只好把蜂巢先连碗端走。 乔家中午吃的是菜馍馍和肉豆酱,乔婶子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自家的小菜圃里拔菜,小葱一把、芫荽一把、黄瓜四根、辣子两个,一样样在门口大缸子里洗得干净水灵,就能沾酱吃了。 屋里一股酱豆香和面香,乔金粟正站在小板凳上,用筷子一个个把菜馍夹出来,乔银豆靠着黑豹坐在地上,手里已经拿了一个蘸了酱的菜馍馍在吃。 乔婶子用自家的碗换了释月的碗,拿过一个菜馍擦了擦碗底黏着的蜜,又打了瓢水洗干净了,递给乔金粟道:“给释娘子送回去,方郎君同她都出去了,你别往里进,搁在那个预备着晒豆豆的架子上就行。” 乔金粟现在越来越喜欢释月,捧着碗就往馆子去。 她自然是听娘的话,不往门里去的,可却见一伙人正往馆子走去,为首一人挎着刀,用刀把捅开篱笆院门。 篱笆墙这东西本来就不是认真防人的,但瞧见院门关着不得有点数? 主人家不在啊,怎么能这么往里闯呢。 乔金粟没敢往前走,因为那群人看起来架势颇大,既有林中人,又有汉人。 乔叔正从田头回来吃饭呢,瞧见这么些人,也是赶紧避过。 他比乔金粟看得更明白些,知道这些人是官老爷和随从们,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连忙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脚背走过去,见女儿也在外头,赶紧一把将她抱起,进家门躲好。 藏是藏起来了,可也好奇,也担心,乔叔和乔金粟俩人掩在窗户口瞧着。 风从篱笆墙和窗户的夹弄缝隙里吹过来,拂动豆筋豆荚豆叶儿,小馆子屋顶上的相风乌也旋动起来,铃铛一声响,两声响,三声响,然后戛然而止。 那伙人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门槛前头,一个个如失了魂般杵在那里,可忽然又摸 摸脑袋一转身,往山坡上去了。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想不明白。 乔家吃完了午饭,方稷玄和释月才算回来了。 酒甑和酒坛,哪样不是硕大一个,用粗索捆了五六个,被方稷玄提在手里,轻巧地像是捏着一根狗尾巴草。 释月手里曲模、木锨、撮箕倒不重,还都是乔叔做的,他高兴地张望着,道:“嚯!方郎君要酿酒了!” 方稷玄拎这几个东西不成问题,要不是觉得太夸张了,他都想把酵缸拿上。 那酵缸可是能塞得下七八个人的!酵缸没带去,只能在这洗了。 释月把几样小东西搁在架子上晾晒,就见乔叔走了过来,道:“释娘子、方郎君,你们刚出去的时候,来了一帮人,不知是不是管那贡鲜的官儿,反正打头那个是林中人,边上随着的两个倒都是汉人模样,侍卫也都是林中人。” 乔叔说着蹲下来,开始修有点歪斜的篱笆。 “闯进来可真够不客气的,瞧瞧,把门都撞歪了。不过这些人也奇怪,在门边呆站了一会,忽然扭头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了。” 有人闯进来,释月已经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 相风乌本是立在屋宇上因风定向的器具,依照的是玉鸠神鸟的体貌,释月在门槛上设了一个小小的结界,由相风乌来衡量启合。 如果只是乔金粟来还一个碗,那么一切如常,也不会阻她。 但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