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吴氏派人来叫她吃饭,还说杜姑娘,三爷、裴爷他们都在等着。 晏三合压根不会理会什么杜姑娘,三爷、裴爷,她不好意思出言拒绝的是吴氏那句话“赔不是”。 就这么着,李不言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跟着她匆匆过来。 若安安分分吃个饭就也就算了,偏这杜依云左一出戏,右一出戏。 按往日的性子,晏三合早就撂筷子走人,但今儿个是吴氏作东,如果她撂筷子,那丢的是吴氏的脸。 吴氏昨儿个才丢了脸,今儿个又丢…… 我怎么就心软成这样? 晏三合把筷子一放,站起来冷冷道:“我吃饱了,四位慢用。” 杜依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泪含在眼眶里,欲掉不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晏姐姐,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吗!” 装的不累吗? 晏三合手轻轻一甩,哪知杜依云就势往后一倒,然后“哎啊”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这一跌,所有人都呆住了。 谢知非赶紧拿眼睛去看裴笑,裴笑冷冷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兄弟,这场子菩萨也救不回来。 吴氏终于忍不住呵斥道:“晏姑娘,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杜依云的丫鬟倪儿听到动静冲进来,飞扑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杜依云的眼泪哗哗哗,偏偏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倪儿愤而一抬头,“晏姑娘,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李不言这时也跟进来,正要说话,晏三合冷冷看她一眼。 李不言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晏三合走到杜依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轻的挑了下眉。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的轻轻一笑。 这一笑,惊艳绝绝掩不住; 这一笑,鄙视不屑也掩不住。 然后,她转身看着吴氏,吴氏被她眼中的寒光吓一跳。 “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晏三合一张脸,平静的离奇,“聪是耳识,明是眼识,这两样东西,我希望你能有。” 说罢,她转身离去,背影坦坦荡荡,从从容容。 吴氏根本听不懂,“三儿,她,她说什么?” 她在说正直的人没有好下场,邪曲之徒却享尽荣华富贵; 她在说你白长了耳朵和眼睛,只看到了表面的,却看不到内里的。 谢知非没有回答吴氏的话。 此刻,他的眼是热的,心是热的,大脑深处,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情绪欲破土而出。 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拦着母亲不去请晏三合。 不是怕晏三合惹母亲不痛快,而是怕母亲像昨天那样,惹晏三合不痛快。 奇怪,我怎么会怕晏三合不痛快呢? 他又问自己。 晏三合甩甩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李不言能依? 能依,她就不叫李不言。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都没她这么能演的。真是莲花中的战斗花。” 这个气氛之下,裴大人还有心思追问了一句:“那个……白莲花是什么?” “白莲花啊……” 李不言莞尔一笑:“你们男人不会懂的,就我们女人懂。” “……”裴笑一噎。 李不言:“但说起规矩,尤其是世家高门规矩,裴大人也未必会懂。” “……”裴笑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