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恩雨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伸着懒腰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 夜里,东恩雨回房先泡了个香精澡舒缓一天疲劳,全身放松后还奢侈地倒了杯红酒,翘着美腿瘫在沙发上,一边品尝美酒,一边阅读档案,就像她在国外执行任务时,情妇般的生活,悠间且自在。 铃…铃…… 不搭调的市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东恩雨一愣,才想起手机已经被踩烂,想要联络她除非登门拜访,要不就是室内电话,而知道这只保密号码的人,只有房东和…… “陈叔,"东恩雨夹着电话,双手翻阅歷史档案,"这么晚还找我?” 电话另一头传来新闻节目的声音,陈正也是用家用电话打给她的。 “上头发函下来,明天就把永乐接走。”陈正的声音有些无力,话语间似乎还有浓浓的叹息。他指的上头,自然是永乐直属的国际警局长官,北区要做的只是逮捕,真正开庭审判,决定永乐下半辈子的人是海外组织,跟他们无关。 “现在才接?”东恩雨问得很随口,其实她没多少心思放在对话上。 “本来逮捕当日就该送出国了,可你把人打得半死,医生不准,所以才拖到现在。”陈正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他不喜欢看东恩雨不分轻重来办事,抓拿永乐是对,但将她绑在椅子上毒打、扯断手,甚至在小腿肚上开枪,这些都太过了。 “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失手了。”东恩雨心不在焉的回应,顺手又翻了页报告。 陈正幽幽叹了口气,回归正题,”明早九点的班机,你来道别吗?” 说好听叫道别,说难听点叫押送。 东恩雨眼神一顿,压着电话的肩膀有些酸,她拿过话筒,笑道:”该怎么办呢?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呢,恐怕没法了,真遗憾。”她将资料扔回桌上,整个人仰后靠在沙发上放松。 “那你有话要我转述吗?”陈正轻揉太阳穴,问道。 转述…… 东恩雨勾起唇角,却没笑出声。 “我该说的,都亲口告诉她了。”与其透过第三者,她更喜欢当面把话说清楚。 需要坦白的、揭露的,东恩雨都说了,她和永乐间没有秘密,老实说也没有心结,以前永乐欠她的,东恩雨也都讨回来了,没杀女人,是东恩雨对她的宽容,却也是种折磨。但永乐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起责任,因此,她有活着的必要。 除此外,她俩也算互不相欠。 那么,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她这次回去,工作八成不保,那些老头不会这样放过她,”陈正似乎换了个地方说话,背景音能听见呼呼风响,”她的性子烈,你应该知道,至于她的底线在哪,你也明白。” 东恩雨听着,没出声。 “她被你弄得半死不活,估计以后会找机会报仇也说不定,不过恩雨,”忽然间,陈正感性起来,他呼唤女人的名子,就像东恩雨小的时候,陈叔经常那样唤她,”我知道你逮了个人,现在还被你藏起来,但我奉劝你,这事不要闹大,还能收手前赶快停止吧。” 陈正年纪大了,看事情总比较长远,当她看东恩雨不要命的揪出一个又一个内幕,心里也发颤。不是东恩雨不够强悍,而是反扑的力量不知多大,她得罪的那些人,指不出会如何报復,到时东恩雨又该怎么办? 如他说的,一个准备退休的人不会把烂事都往身上扛。 “陈叔,你什么意思?”东恩雨闻言,脸色一沉。 “我让你罢手,你现在出口气很痛快,但梁子结下,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陈正也是关心东恩雨才这么说,他知道女人卧底期间有多憋屈,但好不容易挺过来,莫非还想让下半辈子都耗在阴谋里吗? “我这是执法,哪错了?”东恩雨瞇起眼,语气有些强硬。 然而陈正长嘘了口气,她知道东恩雨的脾气也倔到不行,”你没错,这事都我的错,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打死我也不让你接这事。”人一生绝对有后悔的时候,陈正活到这把年纪,也后悔过无数的事情,然而这事最让他痛心。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东恩雨註定回不了头。 “晚了。”女人轻轻应了一声。 陈正扬起一抹苦笑,”晚了,确实晚了。” 是这事晚了,亦或是时间晚了。东恩雨收了电话,并没有因为刚才的谈心而有所动摇,反而因谈话让女人更加积极,她知道陈正现在口头劝告,若不加紧脚步,陈正怕会要带人插手任务了。 东恩雨从沙发上坐起身,她拉过笔记型电脑,翻开萤幕瞬间,有段影频正在拨放。 幽暗工寮里,一个女人双手捆绑,整个人吊在天花板中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