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昏迷难喂的缘故,药汤洒了不少,烫得惜容嘴唇舌尖通红。 穆离渊眉头越皱越深,一想到惜容的舌头舔过江月白的身体,他几乎想把这舌头割下来剁成碎片! 他扔了勺子,撑大惜容的嘴,直接把滚烫的药汤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然后把碗重重一放,起身便走。 推开江月白房门的时候,江月白正坐在榻边,右手揽着景驰的后背,左手给景驰喂药,一举一动极有耐心。 听到门口的响动,江月白转过头,轻声问:“这么快就喂完药了。” 穆离渊看着面前这幅堪称温馨的画面,嗓子里一阵咸涩。 “嗯......”他沙哑地挤出了一个字。 “不错,手脚很利落。”江月白淡淡评价。 穆离渊觉得江月白好像在讽刺什么。 当然,也许只是他做贼心虚,听什么都像讽刺。 江月白喂完了药,扶着景驰躺回了榻上,又俯身替他盖好了薄衾。 而后转过身,指了指桌上的信:“走吧,找人去。” ...... 夜色降临。 除了温柔晚风,四处寂寥无声。 穆离渊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和江月白独处一次。 虽然跟在江月白身边时,他也是小心翼翼,什么话都不敢问不敢说。 但仅仅是这样并肩走着的氛围,就已经足够他着迷了。 走得久了,他甚至完全忘记了令他嫉妒吃醋的出行原因,只顾着数江月白的衣袖碰到自己手背几次了。 小道越来越窄,曲径通幽,最后被数丈高的荒草枯木完全埋没。 寒溪暗暗流过,冷风穿过树林时,偶尔有树叶沙沙的低吟。 这样的地方太隐秘幽静了。 似乎适合做些同样隐秘不能见人的事情。 “主人......”穆离渊问,“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找?” 这地方明显没有人。 感觉应该会有鬼。 江月白语气很随意,甚至有点敷衍:“散步啊,随心而至。” “不去找写那首诗的人了吗?”穆离渊问。 江月白步子微微停了,转头看向他。 穆离渊也看着静谧月光下的江月白。 “那首诗就是我写的。”江月白说。 穆离渊怔住了:“......什么?” 所以...... 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穆离渊在这一刻有些恍惚。 尤其是在这样幽静的夜色里,到处都散发着月下花前的风月味道,让人失神。 他的心情随着江月白的话,浪里浮萍似的,忽高忽低,摔落又被抛起。 “我很多年前写来送给别人的,”江月白背着手继续前行,嗓音很轻,自语一般缓缓说着,“现在那个人拿这首诗送回给我,不知何意啊。” 寒溪水雾被冷风吹起,像是下了一阵倾盆冰雨。 “寒江流甚细,有意待人归啊。” 一道略冷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像是回答。 但是一句阴阳怪气的回答。 紧接着随冷风而来的还有覆鼎般强烈的威压! 对这种攻击性极强威胁的本能反应让穆离渊瞬间紧张,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江月白面前。 冲面的威压震击撞得他胸口剧痛——但身体上的损伤不算什么,只要江月白不总做伤他心的事,就算撞得胸口经脉尽断,他也不会轻易吐血。 “傻小子,你挡什么呢。”江月白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 “听着,”江月白根本没有向着声音来处看,只弯腰摆了几颗石子,而后对穆离渊温和道,“你守在这里,不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