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指出来吗。” “怎么......”江月白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听起来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敷衍,“要赏他做得好么。” 穆离渊脱了外袍,撕下衣摆攥成一团,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了。 “没错。”身形僵硬片刻,穆离渊提起酒壶将布团浇湿,弯腰替江月白擦拭脸上的污迹,一字一句加重了音,“是要赏他做得好。” 江月白没有躲。 穆离渊小心翼翼地擦着那些还在红肿的伤痕,不说话时,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不稳的呼吸。 这般近距离的触摸,穆离渊从前幻想过很多次,只敢在梦中。 今非昔比,现如今这世上已没有什么是魔尊不敢的。 可他不知在害怕什么,即使是彻底占据江月白那夜,他也不敢做过分僭越的触碰。 最情难自抑的顶点,他想从后面吻江月白,最后却只停在了交颈的位置,下巴抵着江月白的肩膀叹了口气。 伤口沾酒后刺痛,江月白皱起眉,手指扣住了桌沿。 穆离渊回过神,发现自己擦得过分用力,伤口都重新渗出了血。 烈酒擦伤,到底是抚慰,还是另外的惩罚。 穆离渊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给这个人擦洗伤口,又想要看这个人更痛。 可惜这个人像是不会痛似的。 每次的惩罚都只罚得施罚者痛不欲生。 细腻的布料沿着伤痕累累的曲线擦过,淤青与红肿数不胜数。 穆离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僵硬。 “你真的......”穆离渊压制着嗓音里的抖,“一点灵力都没有了吗。” 江月白没回答,只有喉结缓缓滚动。 穆离渊知道他有。 在魔界传音,魔尊当然能感知到。 穆离渊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他甚至想把江月白的皮肤和这些肮脏痕迹一起擦烂,再狠狠刮下来! “回答我。”穆离渊猛地扔了手里的东西。 北辰仙君若是在星邪殿失手打死几个魔族,他虽是魔尊,却对故人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计较。 可北辰仙君除了忍耐,什么都没做。 “说话。”穆离渊道。 江月白依然闭着眼,只缓慢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颈前,示意嗓子哑,说话困难。 穆离渊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抵着桌边的手颤抖,连带着整张桌子都在震颤。 江月白终于睁开了眼,看向他,神色里除了漠然还有无奈,哑声道:“不是喜欢我被这样报复么......还要折腾什么。” 这句话惹怒了穆离渊。 他回想起从前每次痛哭流涕寻求安慰时,江月白总是淡淡的一句:“别闹了。” 想起那年鼓起全部勇气吼出狠话:“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江月白只轻声说:“我等着。” 他的一切努力和一切仇恨,在江月白面前仿佛都幼稚得不值一提。 江月白脸上的伤痕被擦得渗出了血,在烛火映照下像带毒的花,刺眼又蛊惑。 穆离渊忽然伸手,一把将江月白提了起来,拿起酒壶往他喉嗓里猛灌! 江月白呛得剧烈咳嗽,穆离渊却没有放手,直到将一壶酒全部灌下去,才狠狠一推! 遍体鳞伤的人与沉重的铁链一起落地,在寂静的宫殿扬起巨大的回音。 江月白憋得两眼通红,猛地咳出一大口带血的酒液。 “对啊,我喜欢,”穆离渊把酒壶摔在地上,语气古怪,每个字都像是咬牙切齿磨出来的,“我喜欢得不得了。” 江月白撑着地面不停咳血,几乎把胸腔里的积血全都吐了出来。 咳着咳着,江月白忽然笑了起来。 穆离渊怔了一下。 他没料到,到了这种境地,江月白还能露出这样轻视无所谓的笑。 “你笑什么。”穆离渊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在头顶,燥热眩晕,要他发狂。 江月白咳完了血,直接仰身躺在了地板上,笑着看向他:“得偿所愿报了仇......渊儿这次开心了么......” 穆离渊看着这样刺眼的笑,僵硬地说:“你喊我什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