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之前侯爷不让她出门,每次教?导都是从竹风院的小门出去。 今日既然不想被他发现,那就只?能走正门,头?一回并不熟练。 上次侯爷说?,任她拿取看郎中的银两,她虽没请郎中,但顺了不少银子,让桂枝去打点看门小厮。 剩下的银两不多了,她不想全花在车马上,想留下些?体己,等姑妈来了或许用得着。 “小姐,您怎么又忘了?” 桂枝头?疼地?鼓着腮帮子,攒着一口气喘出来,耐着性子解释道: “奴婢辰时说?过,守卫大哥听说?您要出门,笑着收了银子,竟主动帮您备下车马呢。” 林知雀轻轻“哦”了一声,拍着脑瓜才想起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不好意思地?抿唇。 昨晚一夜没睡,白天神?思恍惚,有时候连时辰都不记得。 印象中,桂枝确实和她说?过,可她并不相?信,还以为?这丫头?在开玩笑。 毕竟,曾经的守卫严苛冷漠,凶巴巴板着脸,给了碎银子也瞧不上,死活不让她出去。 现在塞的银子多些?,能放她出门就已经极好,哪敢想他们会这般殷勤? “罢了,快些?走吧。” 林知雀不解地?歪着脑袋,想不通其中缘故,也没精神?再去深思,只?当无人会与银子过不去。 大抵是她之前给的太少,人家不够喝酒耍乐,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吧。 说?来也怪,自从接近侯爷后?,无论是千帆还是其余侍从,甚至侯府上下,似乎都对她愈发关照了。 * 车夫身强力壮,娴熟地?驱车前行,马车亦是修缮完好的,比张嬷嬷那辆好多了。 林知雀掀开车帘,饶有趣味地?望着繁华街市,途中不再烦闷,一晃眼就到了。 她慢悠悠往前走,所?有景致都格外熟悉,引着她回忆起上次的一幕幕。 射箭小摊依然开张,笼子里的鹦鹉换了一只?,一如大聪明?般活灵活现,惹得路人纷纷驻足,掏出银子拉满弓弦。 其中包括容家小姐容景枝,那次被裴言渊截胡了鹦鹉,她至今没有放弃。 算起来,她好些?日子没去竹风院,没见?到大聪明?和裴言渊了,还怪牵挂的。 ......当然,牵挂的是她的大聪明?,不是那个只?想惩罚她的家伙。 林知雀轻哼一声,又去主街逛了一圈,这几日的郁闷疏散不少,难得欢快自在。 思及与他悠然闲逛的时光,她不禁弯起唇角,眼底亮起星星点点的光彩,似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她忽而?觉得,他说?的“想接近心上人,就不能抗拒他的接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但她一旦把“心上人”代入侯爷,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尽管如此?,她心里仍然踏实不少,起码这次尽力而?为?了。 无论以后?裴言渊要罚她,还是侯爷不待见?她,都不会后?悔懊恼。 车夫是侯爷的人,一个时辰后?还有活计,耽搁不了太久,委婉地?催了好几次。 林知雀本就十分感激,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充盈烟火气的市井,没再拖延推拒,扭头?上了回府的马车。 为?了不耽误事儿,加之她坐得太久,双腿酸麻,主动让车夫先去忙活,把她在邻街放下。 此?处距侯府不远,四通八达。 问了路后?,才知穿过中间的小巷,就能抵达侯府后?门的街道。 那条街转个弯,正是竹风院后?面的死胡同。 她愣了一瞬,耳畔只?听得“竹风院”三个字,脚步就下意识动了起来。 明?明?她没必要绕弯子,也不会从小门进去,可莫名想去看一看,没来由的亲切和安心。 林知雀打发桂枝先回去,独自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小巷中。 刚出巷口,眼前闪过一道天青色身影,她来不及回避,被迫打了照面。 “林姑娘,真的是你!” 沈槐安欣喜地?望着她,眸中盈满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关切,生怕她再次逃跑,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感叹道: “老天有眼,上次一别,我打探了小半月,终于在侯府见?到你了!” 林知雀慌张地?躲闪,惊呼一声缩回手,藏在衣袖中不肯看他,身形微微发颤,后?退好几步道: “公子认错人了,我......我不认得你。” 她指尖冰凉,吓得小脸发白,从未想过会在这种犄角旮旯碰见?沈槐安。 难道他真的会寻她吗? 哪怕历经挫折,屡屡落空,至今都未曾放弃? 林知雀蓦然有几分动容,到了如此?境地?,竟会有人一直惦记她,这么在意她的存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