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章言会一再二再而三的得出同一个结论, 他当初对小虫子说会试着喜欢上他,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轻率的一件事。因为,这可以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也可以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 夫夫两人到约定好的包间时,刁光宗还没有来,章言叫了两杯茶水两人喝茶等待,酒楼的茶叶比起蓝因亲自炒的那些要差许多。 刁光宗要为章言介绍的王家人名为王熠,在读书习武上没有天赋,又因为出生的晚,年纪较小,几个堂哥早早的就进入了家族的生意里,等他长大酒坊早就没了他的位子。自觉抑郁不得志怀才不遇的他,常和一帮同为狐朋狗友的纨绔子弟在一起吃喝玩乐胡天胡地,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潇洒。 “刁兄,你今日怎么有空约我出来了,这次院试可是十拿九稳了。” “王兄说的是,在下的确是十拿九稳了,不过是十拿九稳的落榜。” “刁兄,你这太不自信了,咱们的朋友哪个不说你的学问好,区区一个院试,怎么能难住你。” “王兄,你快别羞我了,臊的我都没有脸见人了。我这点儿本事,和那些真正有学问的学子比,一点儿都不算什么。我今日请王兄过来,是想给王兄介绍个朋友。” “哦?”王熠来了兴趣。 包间外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蓝因询问地看向章言,“相公。” 章言点头,“是他们。” 章言和蓝因刚站起来,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 刁光宗见到道,“章兄,你已经到了,等许久了吧。” 章言:“我们也是刚来不久。”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和王兄来迟了。王兄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朋友章言,章兄。章兄也是来参加院试的考生,听闻王兄的大名想要和王兄结识一番,于是让我代为引荐。”然后刁光宗又转向章言,“章兄,我身边这位是王家酒坊的少东家,单名一个熠字。” “王熠兄,久仰大名。”章言道。 王熠上前,对着章言拱了拱手,没有喝酒却一副宿醉的样子,“久仰不敢当,章兄,幸会。” 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王熠转头看向旁边黑黝黝的蓝因,玩味地道,“章兄出门,还带着家中壮仆 。” “我外出赴宴,将内子一人留在租住的小院不放心,就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素听闻王兄不拘小节,请多包涵。” 王熠的确不在乎章言带家眷来,“原来是嫂夫人呀,章兄和嫂夫人伉俪情深,是我冒险了。嫂夫人自便,自便。” “多谢。”章言道。 “好好,大家如今也算是认识了,都别见外,快坐下来,让人上菜。王兄,我专门让人去买了你家酒坊新出的玉楼春来,一会儿咱们都尝尝,你也给我们讲讲。”刁光宗活跃气氛道。 王熠听到刁光宗让他给讲玉楼春,不在意的道,“玉楼春算什么,无非就是几种花儿果子混在一起,甜丝丝的没一点儿喝头,要我说还是韩家的烧刀子正宗,够辣,让人上两斤烧刀子来。” 刁光宗听王熠这么说,惊讶地道,“王兄,玉楼春可是你家酒坊新出的,你不夸自家的东西怎么反而捧起对家了。” “王兄呀,我这个人是个实在人,只说大实话从不说谎。我们家的酒比不上韩家这就是事实,我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我堂兄他们就爱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要是把这个心思多花在钻研方子,学人韩家买地种粮食上,哪用得着做这些哄女人哥儿小孩儿的酒。”王熠推心置腹的对刁光宗道。 章言闻言轻轻勾起嘴角,王熠话虽说的冠冕堂皇,章言还是从他的情绪中分辨出一丝抗拒和嫌弃,王熠对自家的酒的态度似乎是避之唯恐不及啊。 这就有意思了。 一些志大才疏时常感叹自己怀才不遇的人,喋喋不休起来十分让人讨厌,这位纨绔少爷不喜自家的酒,偏偏做出一副很懂行很会经营但家人不理解不重用他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以此为借口给自己谋取好处。 王家酒坊这一辈同代人之中,大概没人比他过的更好了。 “王兄不喜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