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营造出个长辈兄姐欺凌她的现状来,到时候再让他们搬出去,责任便不在她,在长辈无良上了。 易老夫人蹙眉不已,“你这孩子也过于胆小了,你四哥是个糊涂人,一两句糊涂话,你做什么要放在心上?把自己急得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四哥果真打了你,闹到外面去,岂不冤枉了你四哥?” 赵嬷嬷听了这话按捺不住,反唇相讥道:“老太太可不能这样偏私,四哥是老太太的骨肉,我们小娘子也是。什么叫糊涂话?我们小娘子本没有兄弟,郎主又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就算是陕州军那样铁血的军士,见了我们小娘子也是恭恭敬敬,几时说过这等狂悖之言?女孩子胆儿小,受不得惊吓,老太太不去责骂四哥,倒来怨我们小娘子,这是什么道理?” 易老夫人很是不满这些婆子都来回嘴,冷着脸道:“我同孙女说话,如今竟是要看你们的脸色了?你们只管伺候就好,主家的是非,轮不着你们过问。” 赵嬷嬷却并不买账,“老太太这话错了,我是大娘子陪房,我们小娘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要是有人胆敢欺负我们小娘子,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和那人论个长短。” 商妈妈也应声,抱着明妆对易老夫人道:“老太太,我们小娘子已经发了话,何必再来费口舌。她身子弱,经不得哥哥姐姐催逼,老太太若是心疼她,就少说两句,免得让我们小娘子更堵心,倘或出了差错,只怕就算是老太太,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时郎中进来了,众人都让到一旁,午盏将人引到榻前,切切道:“先生,快给我们小娘子瞧瞧吧。小娘子受了惊吓,先前一下气上不来,险些急死我们。” 郎中忙上前辨色把脉,沉吟道:“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各有其所主。怒伤肝,怒则气上,恐伤肾,恐则气下,惊伤心,惊则气乱,几番冲突之下便有了惊厥之症。我这里先给小娘子开几副压惊的药,但要切记一点,小娘子往后再不可受惊吓了。年轻姑娘五脏六腑稚嫩,调理得不好,要落下病根的。” 边上众人连连答应,煎雪伺候郎中笔墨,待开了方子就让小厮出去抓药。郎中又给了一瓶定神丸,嘱咐让小娘子含服,又交代了煎药的火候和剂量,方领了诊金告辞。 易老夫人和齐氏这时就很尴尬,齐氏还在那里装模作样,来讨明妆的好,说:“般般,你且消消气,回头我让你四哥来给你赔不是。你要是生气,捶他两下出气,千万别闷在心里。” 易老夫人也换了话风,趋身道:“大夫交代了,让你放平和些,气性太大伤身,年轻轻的姑娘要是真落了病根,那可怎么得了!” 明妆不想听她们说话,干脆闭上了眼睛。嘴里含着的药,苦是真的苦,像黄连一样。早知道老宅那帮人搬进来,日子太平不了,但没想到这样迫不及待。既然闹起来了,就不要大事化小,凝妆会跳井,自己就能装晕,老太太还这样轻描淡写,她干脆捂住了胸口呻吟起来,“哎哟……妈妈,我胸口疼啊……” 跟前的人再次慌神,商妈妈道:“怎么胸口又疼了……” 正要替她纾解,廊上婆子大声向内传话:“庆公爷来了!” 话才说完,就听见细鳞银甲啷啷作响,一个傲岸的身影转眼到了门上,那疏狂气魄裹挟着雷霆之势,竟让易老夫人一阵恍惚,身上寒毛几乎炸立起来,还以为死去的三郎回来了。 然而仔细看,看见兜鍪下一张陌生的脸,虽生得匀停清贵,但眼神冷厉如刀,只一道眼波,就让人心头生寒。 这是谁?刚才传话的婆子说谁来了? 易老夫人和齐氏交换了下眼色,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那人拱了拱手,“老太君,我是大将军麾下副将李宣凛,特来向老太君请安。” 易老夫人怔愣了下,才想起前阵子大败邶国的将领就叫这个名字。现任的安西四镇节度使,又得了官家御封的国公爵位,只是奇怪那个乳媪做什么叫他李判,害得她先前压根没闹明白,她们搬的救兵原来是这位新贵。 般般这丫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一会儿翼国公,一会儿仪王,这回又闹出个什么庆国公来,这是捅了王侯窝了!不过还好,这人既然是三郎以前的旧部,那还好说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