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诚顿了一会儿,才盯着远方一片虚空,意味深长道“送,自然要送。” 吴忠恭敬道:“需要属下准备什么吗?” 赵至诚:“你只需替我送去,顺便传几句话即可。” 往年百里铭的寿辰,宫廷会举办寿宴,今年却因安南郡灾害盛行,改成了祭祀大典。 百里铭面容严肃,在一众大臣的引领下缓缓走向祭天台,待大钟敲响之后,各官员各就其位。随后又举行了迎神、献祭等活动。待一切都忙完回到宣政殿之后已经接近戌时。 百里珠在宣政殿已经等候多时,看到百里铭进来后,百里珠即时起身迎去,百里铭搂着迎来过的百里珠一起坐在矮榻上。 百里珠从木匣子中取出画轴,递给百里铭,笑道:“今日是父王生辰,珠儿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百里铭慈爱的摸了摸百里珠的小脑袋瓜,将百里珠搂进怀里,一起缓慢打开那画轴。 打开后,只见画中一娇俏女子正笑意盈盈望着画外人,这画中的点睛之笔便正是那一剪秋瞳,似语非语,似笑非笑,寥寥几笔就将那娇俏小儿的美妙悉数藏进画中。 这娇俏小儿不是百里珠又会是谁?画卷的右侧题了《诗经》中的一首诗: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个字迹百里铭知道出自百里珠之手,可那画却绝不是百里珠画的。 百里铭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沉。正要开口询问之际,便听到外面一声通传:“赵至诚副将吴忠求见国主,有要事相商。” 百里铭皱眉吩咐道:“告诉他现下不便,有事明日再来。” 没想到那侍从没过一会儿就又返回来:“国主,吴将军说此事要紧,事关我国与祈国朝政。” 百里铭压下心中怒意吩咐道:“让他进来。” 随后又对着百里珠温声道:“时辰也不早了,珠儿先回去罢,你的心意父王已经收到了,父王看到珠儿的画工有所长进,为你感到高兴。” 百里珠只当百里铭不知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小卷毛,又抱了抱百里铭,才一溜烟儿跑出了宣政殿。 百里珠路过一座假石,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人捂着嘴拖到了石头后面。 百里珠暗自心惊,祈巾的爪牙居然已经伸到了国宫?可是,可是赵至诚还没占到她的便宜呢,这嘴儿都还没亲上呢,万一被祈巾抓走,这不得把赵至诚给气死!这万万不成! 百里珠于是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腿脚不停踢着,用牙狠狠磨着捂着自己嘴的手,头也不停往后用力撞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闲着。 赵至诚头一次见过如此疯狂的小野猫,一直不敢太用力,怕伤着这小东西,没想到这小东西却豁出小命了狠劲儿的挣扎。 眼看百里珠就要挣脱他的桎梏,赵至诚用力的从后抱紧百里珠,贴近百里珠的耳朵放低了声音道:“嘘,是我,不要喊。” 百里珠听到是赵至诚的声音,随即就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眼眶却渐渐变红,忍不住心里委屈。 她被抓的时候都还想着让这赵至诚多占点儿便宜,可他怎么能这么吓她? 赵至诚看到百里珠背对着他安安静静,不发一言,过了会儿就传来了小声的啜泣。 赵至诚急忙转过百里珠的身子,这才发现百里珠的眼泪早就将睫毛打成了两把小蒲扇。 赵至诚来时的怒意其实在看到百里珠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是还是不甘心,想让这小东西离不得他,再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偷偷溜走,于是才出此下策。 如今看到因着自己的恶劣,吓哭眼前这捧在心尖上的姑娘,更是心疼不已。 赵至诚将百里珠抱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偷偷亲吻着百里珠的耳朵,低声道:“对不起珠儿,我不该吓你,是我小心眼儿了,看着你躲我,我心里不畅快,竟如此吓你。” 百里珠似是没听见般,还是趴在赵至诚的肩头上小声抽搭。 赵至诚现下十分后悔,轻柔道:“再也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最是心善,最是仁慈的小公主,好不好,嗯?”说罢,轻轻咬着百里珠的耳朵,直把那耳朵吮的一片通红,才肯放口。 过了一会儿,百里珠终于开口了,小声道:“你要是再吓唬我,我就,我就让你再也看不见我,让你找遍四海也找不到我,让你相思成疾,让你后悔的痛哭流涕。” 赵至诚轻笑道:“好,我若是再吓唬你,你就再不和我好。” 后又想了想,这个惩罚对他实在太残酷了,于是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