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郡王把萧姮放到床上,握住她的手,又对柳云眠道:“需要什么尽快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你只管确保大人平安无事。” 柳云眠:“……” 你能不能不乌鸦嘴? 母子平安,不是最好的? 她还没问“保大保小”,离郡王倒是迫不及待地抛出了答案。 柳云眠口述了需要准备的东西。 虽然很长,但是陆辞显然都记住了。 他轻轻拍了拍柳云眠的肩膀,眼中有恳求和托付之意,然而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辞步履匆匆地出去准备了。 柳云眠想要替萧姮检查一下开宫口的情况,就见丫鬟婆子都围在门口。 被小白牵着手的观音奴,小脸煞白,咬着嘴唇看向萧姮。 “观音奴,”柳云眠走过来蹲下身,认真地和他解释道,“不用担心郡王妃,我在。只是你的弟弟妹妹,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跟你玩,所以提前了一些日子,不会有事的。” “娘,”观音奴声音里带着哭腔,“黄豆死了。” “嘘——”柳云眠捂住他的嘴。 在宫里,是不能随意说这个字的。 而且今日是太后寿诞,格外忌讳。 现在萧姮又临盆在即,这屋里的人,也听不得这个字。 至于观音奴所说的黄豆,是他们在乡下时候外面的一只野猫,也是一只怀孕的母猫。 后来,它因为难产而去世。 这件事情,可能给观音奴留下了阴影。 他现在想起了那件事情,担心萧姮也会出事。 “娘在,好孩子,放心,相信娘。”柳云眠搂住观音奴,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萧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忍痛笑道:“观音奴,母妃没事。让她们带你出去玩沙包,等你累了,母妃就生了。” 她满头大汗,眼角红红,手紧紧抓住离郡王的胳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都要爆出来。 可是她在对他笑。 观音奴犹豫片刻后道:“母妃,我陪着你吧。” 他能感觉,萧姮现在很需要人陪伴和照顾。 萧姮却道:“不用,母妃很好。小孩子不能在里面,快去玩吧。母妃没事,母妃难受的时候,想想你父王,想想你就能咬牙扛过来。” 柳云眠把观音奴送出去,承诺他,有任何问题一定立刻告诉他。 观音奴这才点点头,忐忑不安地在廊下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萧姮要把离郡王撵出去,可是后者不为所动。 “……生观音奴的时候我都陪着你,现在怎么就陪不了了?”离郡王道。 柳云眠这才知道,原来当初这位就疯。 萧姮看看柳云眠,有些赧然和歉疚之色。 柳云眠这才反应过来,萧姮是觉得,离郡王在这里,对她不好。 “没事。”柳云眠声音沉静,“郡王妃,从现在开始,你只管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相信我,听我的——” “嗯。”萧姮点头,“我放心,你就是我们姐弟的福星。” 离郡王拿着帕子不停地给萧姮擦拭汗水,只恨不能自己以身相替。 陆辞看着人准备了东西,一样一样地送进去。 当他闲下来,整个人觉得更加紧张焦虑,还不如刚才有事可做,分散注意力的时候。 再看观音奴,竟然在那里闭着眼睛开始背起了他一直讨厌的《诗三百》。 天气炎热,蝉鸣阵阵,让人更加焦躁。 陆辞让人去把树上的蝉也赶走。 他不断调整自己,慢慢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