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见过她的无知与毛躁,他那般眼高于顶,就应当放过自己了吧? 温迟迟只在门外略微站定了一会儿,正准备走,只见长柏从书房出来,带着将才那方砚台退了出来,又随手唤了一个小厮,将东西递给他。 温迟迟抿了抿嘴唇,便径直离开了,出了宋也在此处的院子,往西边斜月苑去。 未曾想在回斜月苑的路上,便见着将才那个小厮,西边有一角耳门,应当是下人们进出所用,只见他随手将砚台丢在了杂物堆中,预备待天明之时洒扫之后一同带出去,省得再跑一趟。 小厮走后,温迟迟路过之时忍不住看了一眼。 只见其色泽青绿,琉璃面平整光滑,釉色又极其纯正,温迟迟将才在书房中便注意到了这应当是一方好砚台。 也正因为此,她料定宋也定然会因此同她置气,所以才特意拿滚开的水浇了上去,只是可惜了这样有灵气的物件。 温迟迟默了会儿,正准备走,只见砚石身后刻有东西,她蹲下,错开上头的一滩墨迹,将砚台翻了个面,只见侧面雕了雪松与仙鹤,再往下摸去便是一株极有灵气的兰草。 雕刻细致,栩栩如生,便是用手去摸亦能将形摸出来,遑论瞧上去巧夺天工的模样了。 温迟迟心中微动,她近来正为秀兰草好些天没有精进而愁眉,又恰逢冬日花草凋零,没有可以观摩借鉴的,正徘徊踌躇着,这机会不久来了么。 这么好的砚台丢弃了也可惜,温迟迟心中微动,便将砚台拿了走到不远处的池子前,冬日天凉,池子上结了淡淡的浮冰,她轻轻一推,便开始着手洗清。 砚台光堂,不易积墨,温迟迟很快便洗好了。 手从寒水中出来时,已经冻的红通通的了,上头倒是染了一些墨迹,她又将手沉到了池子中,反复搓洗,才将染上的墨迹洗去了大半。 手掌处与指节还是残存了些,但她的双手已经通红了,腊月的河水当真冷啊,风也冷,不远处还有一篇光秃秃的林子,使得风更大了,灌在她耳边,吹的她脑袋也沉沉的。 温迟迟将手缩回来,掏出一方帕子将砚台上的水迹尽擦干,又擦了擦手,才抱着砚台往斜月苑中去。 甫一进入燃了炭的室内,暖气便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温迟迟先是觉得手又热又痛,而后是鼻尖,耳根,于是便随手将砚台放在了妆镜前的一张朱漆嵌柜上。 晴雪听见动静,知道是姨娘回来了,先叩了叩门扉才推门而入,“姨娘,此时可是要传饭吗?” 晴雪见着温迟迟此时回来,还不是惯常用饭的时候,知道姨娘未再郎君那儿用饭,于是便唤了小厨房将做好的菜温着,又嘱咐了她们再多炒几道菜。 温迟迟因着一冷一热,身上不好受还未曾缓过来,见着晴雨已经端着碟子进来了,便没有拒绝,“传吧。” 饶是温迟迟见过宋也用饭的排场,此时见着晴雨带着身后的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入亦有些吃惊,一道道摆在面前的桌子上,将面前堆的齐齐整整。 她顿了顿,问晴雪:“这么多菜,一个早上能忙的过来吗?” 晴雪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只当她体谅下人,便解释道:“京中便是这样,各个院子都有份例的,每日供应的食材与菜品都是提前订好的规格,前一日晚上掌勺的娘子便会着手准备了。” 晴雨指挥小丫头将菜摆放好,点了点头,补充晴雪道:“姨娘是公子身边人,身份尊贵,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说着,便拿了筷子递到了温迟迟手中。 温迟迟接过筷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也吃不下了。 又是一桌菜,温迟迟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高门大户的讲究,手也不好伸到旁人手里去,左右也不是一路人,迟早得分开。 她将筷子放下,淡笑道:“我没什么胃口,先撤下去吧。” 待晴雪与晴雨走后,温迟迟又略微坐了一会儿,觉得脑袋越发昏了,将身上的袄子褪了下来,钻进了柔软的被子中。 被衾蓬松软和,上面还被晴雪晴雨熏了熨帖的浅香,温迟迟躺进去,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十里长街,火红的灯笼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