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头一夜,手上的十几两银子便没了。 且客栈的钱还是小娘子从身上搜刮出来的。 要是多呆几天,不得饿死。 一分钱能憋死一条好汉,想起之前自己的挥霍,有种肠子都悔青了的痛恨。 “是。”闵章早就感同身受,主子往后怕得努力了。 — 逛起来只觉得新鲜,忘记了累,等进了客栈房间,人泡进了浴桶内,温殊色方才觉得全身累得慌。 一日之内,经历了生死,从鬼门关闯回来,身心都受到了摧残,热水一浸,昏昏欲睡。 时辰久了,外面的郎君“嘚嘚”叩了两声门,“好了吗。” 慌忙睁开眼睛,匆匆应了一声,“好了。”伸手摸去屏障上,却捞了个空,顿时瞌睡都醒了一半。 完了。 她好像没拿换洗的衣衫进来。 外面的郎君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窘迫,“等会儿。” 等会儿是什么意思? 是他帮她拿吗? 成衣铺子定制的两身衣裳,最快也得两三日才能那道,今夜她还是得穿之前的,魏允的两身自己穿了一身,另一身来不及洗,落在了哑女的院子里吗,如今能换的只有包袱里面温二爷的衫子。 可那包袱里除了衣衫子,还有一些此时万不能让郎君看到的东西…… 温殊色脑子“嗡”一声炸开,慌忙叫住他:“郎君!” 外面的郎君似乎被她这一声吓到了,回头:“嗯?” “你,你还有干净的衣衫吗,能不能借我穿穿?” 郎君顿了顿,“靖王不是把包袱给你了吗。” “里面的衣衫都是我父亲的,他平时又不讲究,不像郎君干净,身上还自带香气,衣裳也香……” 话音落下半天都不见他出声。 片刻后,才又听到了郎君离去的脚步声,不确定他有没有同意,提心吊胆地等着那脚步声返回来。 越来越近,不久后头顶的屏风上,突然搭进来了一件雪色的中衣。 熟悉的暗香扑鼻,温殊色不用看就知道不是温二爷的。 深吐一口气,道了一声:“多谢郎君。”赶紧拉下来,往身上套。 谢劭的个头比温二爷高,裤子也更长,从净房出来,温殊色双手只能提着裤腿,囔囔道:“郎君,太大了……” 谢劭还没从她适才那一番话里回过神,见她出来,目光瞟了过去。 昨日还穿在自己身上的衫子,此时正贴身穿在了小娘子身上。 小娘子的发丝刚洗过,湿漉漉地披散而下,双颊被热气熏得驼红,衣襟太大,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肩头和颈项均露出了一片,莹白得灼人眼睛。 他适才说得那话并非为假。 在他眼里,小娘子是最好看。 喉咙突然一燥,轻轻咽下,瞥开了视线,“先将就一夜,把头发擦干,早些歇息。”拿了另外一身,忙走去了净房。 今日谢劭也累了,匆匆洗完,怕小娘子尴尬,在净房绞干了头发。 出去后,温殊色果然已经躺在了床上。 昨夜两人在农舍同了半夜的榻,有了个开端,后面便顺理成章,知道他喜欢睡外面,温殊色主动给他让出了位置。 走到床边,见小娘子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床上一坐,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