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打起精神,郎君生死未卜,她断然不能坐以待毙。 暗桩的人她是联系不到了,自己一人进山救人,如何去救?恐怕人还没找到,先被人抓了起来,再以她为要挟,只会让谢三雪上加霜。 还能找谁。 只有魏督监。 当初自己捐粮,虽也有自己的谋算,可也实打实地解决了他魏督监的困境。 既是自己给他的恩情,便有理由讨回来,就算他不帮她,有那桩恩情在,以不至于把她卖了。真要卖了,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横竖也是死路一条,她已别无选择,转身又拉住一位百姓,问道:“请问大伯,可认识魏督监。” 什么督监军监,不过一个百姓,哪里认识,摇了摇头,没理会她。 如此问了几人,终于有一人驻步看向她,疑惑地问:“你是魏督监何人。” 这点温殊色早想好了,答道:“魏督监曾在洛安时,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情况危急,在下有一样东西托他保管,却忘了问住处,听说人回来了,一时不知该往哪儿寻。” 洛安打仗,遭殃的是百姓。 那人见她面容清秀,一身却落魄至极,应当是受战事波及,便也明白了,同她指了个方向,“洛安的将士昨夜都回了南城,这会应当在军府,你上哪儿去问问。” 军府。 就是那里头的人把她的夫君堵在了山上,生死不明,如今她又要上那儿找人救她的夫君,简直荒谬。 虽说南城确实无人认识她,但她不能前去冒险,只能在附近徘徊,暗里打探着往来的兵将。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始终没再见到昨夜的那道身影。 云雾遮天依旧瞧不见日头,却能感觉到太阳穿过云层,照在头上的灼热,湿衣贴在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烘干,腹中的饥饿传来,猜想应当是正午了。 再这般等下去不是办法。 探手钻进自己的袖筒,从胳膊弯的一处暗口袋里,悄悄扣出了几枚铜钱,回头看了一圈路上的行人,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正着急,突然听到一声方言,有些熟悉,很快想了起来,自己曾经从府上的顾姨娘那里听过,是庆州的腔调。 忙上前拦住,“大叔是庆州人?” 南城乃东洲的属地,而庆州在中州,南城很少有庆州人,要不是这回庆州天灾,洛安又奉战事,庆州的人也不会跑这么远。 听她这般问,自然知道她听出了自己的口音,道是遇到了同乡,态度客气,点头道,“公子也是庆州人?” 温殊色无比庆幸自己的记忆力好,还记得顾姨娘说的那位表姐夫的名字,赶紧问道,“大叔可认识一个叫张有泉的人。” 那人面色一愣,有些意外,“公子是?” 温殊色忙道:“我乃张公子妻妹的友人。” 那日顾姨娘上门来道谢,温殊色并没有放在心上,二十两银子而已,她就算不还,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 怎么也没想到真有一日会求到他们身上,那位庆州人把她带到了一间青瓦矮房前,简陋的木板门也没上锁,伸手推开,一进屋,便扯着嗓门冲里喊道:“张大哥,庆州来了亲人。” 话音一落,一名妇人便掀开布帘走了出来,温殊色立马认了出来,正是那日求上谢府的妇人。 对方却不认识她,满脸疑惑,“你是?” 温殊色客气地道:“一个月多前,夫人托顾姨娘带来的酥皮,甚合口味,还没来得及同夫人道谢呢。” 妇人听完立马明白了过来,惊愕地把她打探了一阵,瞧她这身打扮,知道她多半不便,忙把人请进屋,叫来了自己的男人,不太确定地问道:“您就是谢家的三奶奶?” 温殊色点头,“初来南城,实在没想到会遇上意外,贸然上门叨扰了张大哥和夫人。” 妇人忙道:“三奶奶折煞我了,我一个粗俗妇人,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三奶奶于我娘俩乃救命的恩情,有什么难处三奶奶尽管开口。”说完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 庆州闹天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