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愣了愣,“我算看出来了,娘子野心真不小。” “所以郎君能忍心让我的野心落空吗……”等她将来家财万贯了,他总得替他守着。 “要不你换个野心试试?” “郎君这话,就不怕杀头吗……” 她还真想上天了,郎君还没来得及震惊她的胆大包天,脚底下突然感觉到了震动,脸色瞬间一变,推开一侧车窗往外探去。 耳边隐隐的马蹄声,伴随着火把的光亮,正朝着这边靠近。 没料到追兵会来得这么快,谢劭心头一沉,立马冲车夫喊道,“快!” 其余人也有了察觉,车队往前疾驰,马车剧烈地颠簸了起来,谢劭一手撑住车壁,一手扶住小娘子的胳膊。 普通的马匹,且还有马车,怎可能跑得过铁骑。 围上来的火光越来越清晰,照亮了半边天,马蹄的动静让人脊背生寒。 跑是跑不掉了,车队慢慢地停了下来,谢劭松开小娘子的手,“躲好,别出来。”拿起马车上的弯刀,掀帘跳了下去。 靖王下了马车,众人围成一团,看着身后来势汹汹的追兵。 没有捷径,只能正面交锋。 几百人对十几人,杀下去,都得死在这儿,谢劭面色肃然,转头地同靖王道,“王爷先走,进东都见圣上。”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容不得人去细细权衡,死伤已避免不了,只能先考虑谁活着更有用。 在战场上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抉择,靖王知道什么最关键,转身道:“温娘子跟我走。” 从凤城到南城,遇到过无数危险,但每回都是有惊无险。 瞧得出来这回要动真格,温殊色害怕,可不敢闭眼,趴在马车窗口正盯着,突见郎君折了回来,掀开车帘,把手递给了她,“下来。” 温殊色不敢问他如今是什么状况,只管听他的话。 谢劭一路将她拉到了靖王的马匹前,才转身同她道:“跟着王爷先走。” 温殊色一愣,心猛往下沉,“那郎君呢。” 谢劭没看她,“我很快就来。” 身后那多大的动静,她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他留下来,岂能活? 温殊色脑袋空白,一颗心悬着头一回慌得抓不着方向,本能地摇头道,“我不要,我要跟着郎君一道……” “听话!”谢劭突然一声呵斥。 这一路他说什么自己都听她的,只因她是求着他跟来的,此时被他凶,同样也没有资格吱声。 只紧紧咬住牙关,眼泪夺眶而出,落在脸上,人却倔强地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她这番模样,简直要人命。 郎君吞咽了一下喉咙,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跟前的这小娘子似乎已经入了自己的心。 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心口似是被人徒手在撕扯,一阵阵抽疼,伸手抚住她脸颊,指腹轻轻地把她脸上的泪痕抹去,哑声同她道:“温二,别怕,先到东都等我。” 知道他说的话,自己反抗不了,温殊色的呜咽堵在喉咙口上,说不出话来。 谢劭没忍住,双手握住她肩头,拉过她,唇瓣轻轻地印上了她额上。 额间的柔软传来,烫得吓人,更让她喘不过气了,温殊色终于没憋住,带着哭腔道:“你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 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