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不断重复的梦魇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走了才十日,每天还有吃食,北疆犯人已经叫苦连天,求族长拿出更多的银钱去换骡子车。 柳娘嗤笑一声,抱着婵婵快步走在前面。 自从族长儿子说出贱民而无族人训斥他时,穆大林和穆七林知道这些人无论沦落到什么境地都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同样的人。当两人想明白了,他们被婵婵暖出来的心软顷刻消失。 穆大林和穆七林的心没有了柔软,当初可以买来一辆骡子车的银票翻了十倍。这样的价格在外面可以买上几十辆马车。也许穆大林和穆七林给他们的印象太无害,当价格让他们愤怒时,他们豢养的死士出来闹事了。 兮娘和柳娘不慌不忙走出来,兮娘抱着婵婵,柳娘端着米糊糊,只淡淡地扫一眼紧张的人群,慢悠悠地喂婵婵吃米糊糊。 犯人中悄悄靠近兮娘和柳娘,柳娘缓缓道:“婵婵还没有吃饱,我劝你停下来,不要惹我生气。” 犯人暴起,举起藏在身后的石头砸向婵婵。 兮娘抱着小女儿闪身躲过石头,给小女儿戴上小白兔帽子,捂住女儿的眼睛,对柳娘点点头。 柳娘抽出腰上的砍刀,自上而下,一刀砍下。 犯人轰然倒下,一分为二。 死寂……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打破了此刻窒息的恐惧。 犯人们此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们敢带着孩子去北疆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见血的刀,一条人命不够。柳娘托着刀慢慢靠近,脸上带着妖媚的笑,“我警告过你们,不要动我们的婵婵,你们似乎没有听懂,把婵婵当成了我们的软肋,你们说怎么办呢?” 第10章 这些自称书香门第的世族面对柳娘嗜血的笑容,竟推出了三个懵懵懂懂的孩子。 柳娘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冰冷地举起砍刀。 推搡三个孩子的族人轰然倒下,眼里残留着惊恐。 血液顺着刀尖滴落,沾湿了她的绣花鞋,宛若刚刚走出地狱的血魔。 族长儿子战战兢兢地缩在人群后面,不肯脱下的华服下失禁。 柳娘慢慢地擦脸上溅到的人血,漫不经心地看向他。 族长儿子疯一般嘶吼着抢走周围族人藏在身上银票,用钱买命。 柳娘笑:“这便是汴都八大公子之一?我以为会有些骨气,还不如一个仆人的儿子,可笑,可悲。” 族长老泪纵横,也不知是为眼前已死的族人,还是为这场灾难。 柳娘放下刀,坐到老族长旁边,笑道:“你还记得牙子村吗?你应该记得,毕竟叫牙子村的不多,只一个,整个村子都是牙子养的人畜,孩子刚生下来就有了归处,漂亮的娃娃去青楼和南风馆,丑娃娃去做家奴,我记得你们还有一道鲜嫩的娃娃烤肉。” 已有人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这些恐怖的事情。 “你哭什么?”柳娘慢慢地把刀柄放到族长手边,“你的族人也养了,还吃了不少。” 族长眼睛赤红,慢吞吞地握住刀,颤抖着站起身,转身对着族人,盯着他们无声看了许久,沙哑开口:“谁?站出来!” 柳娘笑看向族长儿子,族长儿子疯狂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族长想起儿子在外面的挥霍,看向儿媳,一个穿着粗布单衣冻得双手双脚肿胀的妇人。她木讷僵直的双眼空洞洞地与族长对视,嘴角缓缓扬起,笑声渐渐疯癫。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刀,砍向侮辱过她的所有人。 血液已经无法渗入土中,缓缓流出房间。兮娘抱着小女儿,看着艳红的夕阳。 驿站衙役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当血液慢慢流过来时,他仿佛身后有了眼睛,向前挪半步,血液恰好停在他的脚后跟,再渐渐渗入土中。 驿站衙役长长地叹口气,问兮娘:“你们是从汴都来了,消息灵通,你们说咱们这一位武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 兮娘笑而不语。 驿站衙役也没想要答案,自从武皇登基后,驿站就没闲过了,他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