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之后,林远秋不再纠结其他,心无旁骛的认真听起课来。 …… 吃晚饭时,林远秋很艰难的捧着饭碗,也不敢露出一丁点异样,此时他被戒尺打过的左手,掌心已是红肿一片了。 林三柱朝自己儿子的手看了看,而后又低头继续吃饭,比起平时,今日的他少言了许多。 林远秋只以为是因为徭役的事,再看看爷奶大伯他们也是满脸的凝重,于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波动了起来。 不是林远秋太过矫情,实在是这里和现代差距太大,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吃好了晚饭,林远秋并未像平常那样,先去院子里走上几圈消消食,而是直接回了房,从书袋里拿出今日的课堂笔记,再把书翻到今日所学的课文,随后照着课堂笔记上记录下来的释义,一字一句研读了起来。 如今,对林远秋来说,只要学会断句,文言文的背读就根本不是问题。 而断句并不难,有了前世的学习经验,林远秋会直接去找对应的“说话”词语,如常见的“曰”“云”“言”“谓”等,因为在这些字的后面,一般就是另一句的开头,知晓了这些规律后,林远秋就用毛笔在每句话的后头,点上一个小小的黑点,算做一个停顿的标点符号。 这样,等再读起文章来,就不会拖前拉后,不知哪句是哪句了。 不多会儿,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就见林三柱端了一只陶碗进来。 就在林远秋不解自己才吃过饭,他爹怎么又给他端吃的过来时,就见林三柱把装着菜油的碗往桌上一放,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块细棉布,而后鼓着脸把手一伸,道,“拿来。” 拿什么来? 林远秋纳闷。 “挨板子的手啊,你小子今日倒是出息了哈,居然挨上板子了。” 见儿子傻愣愣的模样,林三柱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今天自己刚在爹和大哥面前把这小子夸上了天呢,结果倒好,天还没黑就被打脸了。 “爹你咋知道的啊?” 林远秋有些诧异,自己刚才可是藏的好好的,按理说他爹应该没看到才对啊。 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大堂哥的小儿子给报的信,林三柱心中郁闷。 原来,看到林远秋挨了夫子的戒尺后,林文进小朋友就高兴的不行,这种大家都半斤八两的感觉可真好啊。 而后,下学回家的路上,兴奋的林文进还特地速度飞快的去了一趟二爷爷家,还没到门口呢,他就扯着大嗓门,把林远秋挨了夫子戒尺的事嚷给了院子里的众人听。 彼时林三柱正滔滔不绝,与爹娘大哥他们说着徭役的事,还说让他们都别担心,就凭狗子的聪明劲儿,将来考上秀才是肯定的事,届时别说不用交徭银,就连那劳什子的徭役,都统统跟他们家无关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臭小子给拆台了,想到当时那小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林三柱真想拎起来狠拍他屁股两下。 既然爹爹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没啥可藏的了,林远秋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只见小小的掌心通红,且还有些肿起来的样子,看的林三柱心疼极了,这王夫子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心里虽这样想,可嘴里却忍不住说道,“活该,谁让你不听夫子话的,下次再不听,还让夫子狠狠的打!” 林三柱边说边拿起沾了菜油的细棉布,轻轻擦着红肿的地方。 “爹,咱家徭役谁去啊?”林远秋痛的直吸气。 “啥徭役?”林三柱放轻了动作。 林远秋说道,“就是今日官差告示上说的疏通河道的徭役啊。” “哦,那个啊,今年咱家谁都不用去,你爷下午就去里正那里交了七百文的徭银,抵了徭役。” 用银子抵徭役? 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林远秋呆愣,他还真没想到。 见儿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林三柱恍然,“你小子不会就因为这事分了心,才挨夫子的揍吧?” 见林远秋没有反驳,林三柱忍不住道,“你个小屁娃儿才多大,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