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用赶着去报信了。” 陆迢惊诧地看着他,又回头看女儿。 陆正念凑近,低语几句,将先前城北那厮杀之声说了一遍,其余就不清楚了,也无人知道详细发生了什么,反正现在诸事皆是由军司府做主就是了。 见她在低声说话,张君奉坐在马上,正好仔细打量了她几眼。 一直对这陆刺史家的女儿没什么印象,只因她不常多言,站在人群里也中垂眼顺眉的,几乎注意不到。 先前在总管府的寿宴上,军司与夫人被刘氏栽赃时,她打翻了酒盏,倒似想多言的模样,才让他多看了几眼。次日陆迢被抓,她一早跑来城下想见父亲,又见一回,回想好像也不过几面印象。 张君奉看了她几眼,找了句话说:“好了,这下你也不用总往城下跑着找你父亲了。” 陆正念抬头,才发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回话,头一低,又往后退一点。 张君奉不禁一愣,莫名其妙:“怎么了?” 陆正念扶住父亲,瞟他一眼:“没、没什么,我们走了。” 陆迢尚未自震惊中回神,便被她扶着走了出去。 张君奉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一扭头,迎上胡孛儿那张络腮胡须的脸,他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你可是对那陆刺史家的闺女做什么了?” 张君奉没好气:“胡说些什么。” 胡孛儿一本正经地推断:“那便是因为军司下令抓了她父亲,她怪上咱们了。” “那也没辙,只能这样。”张君奉说完,忽见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领了大队兵马就在城外列阵等着,忙问,“做什么?” 胡孛儿道:“自然是军司的吩咐了。” 军司府里,一片安静。 舜音不过将将醒来,浑身还绵绵发软。 手搭在帷帐边,拨开软帐,她刚一动,肩上锦被一掀,一条手臂伸来,揽过她腰,紧跟着背上一烫,男人的身躯又覆了上来,滚热的呼吸拂在她颈边。 舜音紧着鼻息,又急又快地低语:“你……” 穆长洲却没做什么,只贴在她耳边笑了声,声还微哑:“怎么,我已很忍耐了。” 忍耐什么,这两晚都没放过她。舜音腹诽,脑中全是被他狠缠的场景,耳中似还留着他故意让自己唤他二郎的话语,她越不叫,他越用力,好似故意,又好似较劲…… 她埋着脸在褥间不做声,光想着就浑身又热了,带着伤尚且如此,说他浪荡都不够了。 只最后他还算忍耐,柔缓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又及时退去了,总觉得像是,可又没多在意。 被他那般折腾,谁还顾得上那些…… 舜音胡思乱想了一阵,周身更热。 还好,身上一轻,穆长洲手臂松开,终于起了身。 衣袍窸窣轻响,他穿衣很快,脚步响了两声,停在床前:“我先去准备,你再起。” 舜音故意没动,直到听见他脚步声出去了,才想起来,他说的准备是去长安的准备,不禁翻过身。 只片刻,外面传入胜雨的声音:“夫人,军司已安排好,可以起身了。” 舜音顿一下,拥被坐起身来:“嗯。” 胡孛儿和张君奉一前一后打马赶来,刚到军司府外,下马等候在门外。 不多时,穆长洲自府内走出,深袍黑靴,阔步带风,一手尚且理着衣襟,已开口问:“兵马都安排好了?” 胡孛儿道:“都在城门外等着了,军司有何安排?” 穆长洲说:“你领头走一趟,将夫人好生送入中原再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