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她却连庶出皇子,乃至皇孙(太子若有儿子便是郡王自能开府)理所当然有的‘开府’,都没有。 纵然现在曜初已经如愿如亲王例置幕府,但她从没忘记‘如愿’之前发生的事情。 * 只要曜初想学,姜沃自会倾尽所能教她。 毕竟,曜初将来的路,不会比她好走。 “以戴至德设局的人,实在选的巧妙。曜初说说看。” 而此时,姜沃看曜初的眼神,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期待—— 十五岁的曜初,就如当年的她,才开始接触朝堂许多事还想不透。当年她第一回 见王神玉,回头还向师父抱怨‘那官员德不配位不干正事’。 这一路走来,师父教她,许多人教她。 如今她又在教曜初。 让她想起,当年在蜀地,她在袁师父坟茔之前,领略到的最重要的道理:传承。 哪怕终她一生,是愚公移山,她之后,必亦有后人移山矣。 * 这次戴至德此人此事,姜沃并未告知曜初什么。可以说,现下曜初分析的就都是她自己收集来的信息,以及自己的判断。 曜初确实也已经从自己的渠道了解过这件事了——公主们的圈子,信息量绝对不同小觑,她们中往往流通着朝堂和宗室第一手的小道消息。 此时曜初就道:“戴至德这个人,除了身份很特殊,是太子詹事外,他的出身也不一般。” 因两人正躺在海棠树下的竹躺椅上,一阵风吹过有海棠花拂落满身。姜沃边伸手摘掉曜初发间的海棠花瓣,边示意她继续说。 曜初一一道来:“戴至德,是先道国公戴胄之子。” “而先道国公,不仅是最早投奔祖父的功臣之一,更于贞观初年位至宰辅。”曜初说完不由看了一眼姜沃:“而且,还就是跟姨母一样的宰辅。” 先道国公戴胄,做过吏部尚书,掌过选官事。 也做过尚书右仆射过,跟房相搭过班。 可以说,朝中如今还在的不少朝臣,不少也是戴胄经手选出来的。这样一个人,绝对属于遗泽深厚。 同类比一下:假如姜沃有孩子,她过世以后子嗣犯错,那些经她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一辈,不管是出于真正念在旧情的心思,还是出于怕被人指点‘忘恩负义’的面子,但凡能帮一把,多少都会伸手捞一捞。 再不济,也要帮着说两句好话——毕竟,好话又不要钱。 于是这几日,姜沃这里实在是来了不少‘说情人’,有的是恳切相求,有的是走走过场,反正说情者众。 毕竟……人情社会也算是官场特色。 不过,狄仁杰那里的压力,也绝对不会比姜沃少就是了——戴胄在做宰相前,还做过大理寺卿。还是二凤皇帝当年亲自点的将。 甚至戴胄宰相过世后,先帝还罢朝三日以哀,更赠谥号‘忠’。 若非有这样一位父亲,戴至德也做不到东宫太子詹事。 所以姜沃才感慨,能在无数朝臣中,准确挑出戴至德来给她设局,也算是对手瞧得起她了。 若以游戏论,这回相当于是放大招了。 而且这个放大招的时间选的也妙,对手很耐心地等到算是她门生的年轻朝臣接手大理寺后,甚至又耐心等到她跟周王李显扯上关系后,才将戴至德的事儿翻出来—— 水就搅的更混了。 姜沃甚至设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