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两人表现不是作伪,那么便证明往外传话与她们无关。 柳氏心中乱糟糟的,程辅云却笑着又往下道: “第二日后,你姐姐药到病除,本该是天大喜事,你却一反常态,与你娘闹了一场。” “二小姐——”他拉长了音调,唤了姚守宁一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娘拿的药引有问题,会给你姐姐带来灾祸呢?” “不可能!”不等姚守宁说话,柳氏随即大喝出声。 但她说这话时,脸上却止不住的惊慌,甚至下意识的想去看姚婉宁的脸。 可不知为何,大女儿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柳氏心中一沉,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上了心头,她手足俱抖,颤声又说了一句: “不可能……” 她本该仍十分坚定的,可此时再说第二个‘不可能’时,却有种说不出的忐忑与心虚。 无助之下,柳氏转头去看自己的乳母,却见曹嬷嬷也乱了心神,主仆俩对视的刹那,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一张包裹着药引的诡异蛇皮。 “不可能,不可能啊!” 柳氏慌忙摇头,也不知这话是说服别人,还是想要试图说服自己。 程辅云也不搭理她,只是看着姚守宁笑,等她的回应。 “我猜测确实有问题。”姚守宁老实点头,又与程辅云目光对视: “我猜对了?” “二小姐,明人何必说暗话呢?”程辅云咧嘴一笑,“你刚刚也承认了……” 姚守宁听他这样一说,不由一怔,下意识的问: “我承认什么了?” 程辅云仿佛觉得十分有趣,甚至回头看了陈太微及镇魔司其他人一眼,接着才道: “你刚刚承认了,张樵死后,体内钻出两股黑气,一股进入世子体内,一股钻入孙神医的身体……” “等等。”姚守宁有些纳闷不解,伸手去抓程辅云的小手臂: “那话不是公公说的吗?” “我?”程辅云笑脸一僵,再度怔滞,好一阵后,他像是忍俊不禁,道: “二小姐病得糊涂了,这话是你说的呢。” “我说的?”姚守宁喃喃发问。 “对。”程辅云状若提醒:“二小姐曾说过,张樵之死有异,说世子、孙神医中邪,在你娘出城当日,你预感不妙,拼命阻止,后与你娘大吵一架……” “这是谁说的?”姚守宁似是惊愕反问。 “自然是你说的。” “谁说是我说的?”姚守宁张了张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程辅云下意识的就答: “是……”他抬起头,目光似是转向了柳氏身后。 但他毕竟非同一般人,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入套了。 “二小姐可真是狡猾——” 他向姚守宁抛了个媚眼,幽幽的开口:“咱都险些被您套出话了。” 程辅云笑道: “镇魔司自有耳目,大庆官员、眷属,无一不受监督,所说之话,难逃镇魔司的监控。”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似是也不怕被人知道,直言道: “好教二小姐知道,许多事情除非你不说,但只要你说了,便必是天知、地知,”他停了半晌,紧盯着姚守宁的脸: “你知、他/她知,还有皇上、镇魔司知道的。”“ “唉……”姚守宁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遗憾,脸上却露出真诚之色: “不瞒公公说,您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没有说过。” 她吸了吸鼻子,似是说了半天话,精神萎靡了许多,额头汗水流了又流,这会儿似是受了委屈,要哭不哭,拿袖子擦拭了一下脸,道: “张樵有问题我是承认的,要说世子、孙神医中邪,我早就怀疑。可说到两股黑气,我真的不知道。” 见她仍不承认,程辅云索性开门见山: “既是不知,你为何又承认知道张樵有问题,且怀疑世子、孙神医中邪呢?” “就如公公所言,张樵死后将军府闹蛇,我是亲眼目睹,自然怀疑中邪。” 见她一答,程辅云又问: “你怎知不是巧合,而是一言就断定他们中邪了?” “因为我话本看得多!”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