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高太后的心结。当年静贤皇后为太子妃时,她为齐王妃,而当时的皇后因为她在府中惩罚齐王通房之事,命她进宫,罚她跪在宫门口,丢尽颜面,而那个监掌之人,正是林如眉。 高太后冷声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眉姑姑不卑不亢,“我来是有要事要专门同太后讲,还希望太后摒退左右。” 文嬷嬷见她这般嚣张,替主子出声道:“太后面前,竟敢称“我”,即便你是这宫中女官,在太后面前依旧是奴婢,岂能如此不顾尊卑!” 眉姑姑笑了笑,“莫要动怒,只顾着拿规矩说事,难道就不想听听我来的目的。既然太后无意让人出去,那好,我便直言了,陛下命我来送的是睿王谋反的证据!”说罢,便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函。 高太后脸色一变,命其余人退下,文嬷嬷已经将东西拿了过来,只听眉姑姑道:“太后您慢慢看,作为睿王的母后,这上面的字迹您应该是认得的。陛下说了,这只是拓本,只是若有人想拿一些不必要的事让陛下烦心,陛下不介意拿出这书信原件让满朝文武好好过目一番。” 高太后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眉姑姑见目的达到,“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等殿门关上,高太后将手中信件撕的粉碎,“竖子!贱人!一个个都来欺侮哀家!” 文嬷嬷想劝又不敢上前,只能低声道:“太傅那里?” 高太后突然泄了气,“他竟然将一切都算准了,拿翃儿的事与我做交易,我若真的找人弹劾他,翃儿那里又当如何!”到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我是真的小瞧了他。” 文嬷嬷突然想起一人,“那皇后那里,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高太后只觉头痛欲裂,“难道你还没有明白,苏氏那贱人早就背叛本宫,投诚李思归了。几次三番,她都不过是与哀家虚与委蛇罢了!” 文嬷嬷道:“如果是这样,她一个庶女却在皇后的位置上,嘉禾姑……萧氏出身高于她,皇上又不惜一切手段把萧氏弄到手,她皇后的位置必然岌岌可危,太后何不顺势利用一下?” 高太后良久没有回答,陷入沉思。 含章殿,嘉禾躺在榻上一直未醒,朦胧间她只感觉到遍身如火烧,似乎有人将她扶起,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苦涩的药汁喂到她的嘴里,她本能地抗拒,喝进去的一些也全都吐了出来。 那人毫不在意地给她擦拭,他似乎在跟旁边的人说什么,胸膛起伏带着怒气,而后有人为她换了衣服,冰凉的手指执着湿热的绢帕不断擦拭她的额头,脖颈,手心。 嘉禾只觉眼皮沉重,如何也睁不开,她只想起昨夜,她抓住李思归的衣袖,“放过他,求你……” 李思归道:“你拿什么来求我?” 她心底嘲讽一笑,早在她过来时,他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她一无所有,唯有自己,而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手解开了身前系带,衣衫一件件落地,可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却并无欲念,他将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而后伸出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引着她一步步走向寝殿。 李思归将她按在床榻上,自己躺在榻上另一侧,他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合上了眼睛,而似乎觉察到她在看自己,他闭着眼睛道:“你若是想做些别的,也未尝不可。” 这一夜,她心绪不宁,一直睁着眼睛,无声的僵持着,也许是来时冷风夹雨,受了风寒,不知何时身上起了热。 她身上衣衫被汗湿透,又有人给她换了一身干爽的寝衣,过了半晌她才醒来。 她睁开眼,看着榻前坐着的男人,才恍然觉得,原来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李思归见她醒了,握住她的手,嘉禾下意识便抽了回去,李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