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那个车。 “上个月刚学的,国际驾照。”赵二笑眯眯地把一串车钥匙亮出来,“你手底下人那么多,也有北京的吧?” 赵牧一摸自己的裤兜,刚才不警觉,竟然被他吃了一招,笑了笑,也不气:“北京这么大,认识路吗?” “认字不就得了。”赵二歪头,麻利起步,把没说完的话补成了另一个方向:“赵禽兽,我要是下回再被你绑来当挡箭牌树威风,我不姓赵!我们,不对,是我和你,下个月都别见面了,下下个月也是!” 赵牧一怔,懂了,敢情他以为他那么出风头护着他,就是想拿他当挡箭牌,树树赵家的威风?这人还能再单纯一点吗?他是那么没有野心的人吗?他肯定还想图点别的嘛。 赵牧刚想问他下个月和下下个月都不给见,那打个商量,下下下个月能见见面吗?那辆奥迪a系就直入飘扬的碎雪中,往机场杀去了。 赵牧挺可怜的站在政委大院里,话都不敢大声朝他吼。那时候两个人吵架,毫无规律可言。彼此恃宠而骄,见面吃个饭能吵,看个书也能吵,出去旅行,采珍珠,北欧看极光,还是吵。但是从来没有倦意,甚至对此有一些乐此不疲。两个人越吵越好,越好越吵。 很多爱称和骂称都是那样来的。在赵牧印象里,赵禽兽这一称呼,好像就是那个下雪夜来的。 北京那个春天的晚上,有夜航西飞,赵牧仰头看了看,跟着雪地上纷乱的车辙印走,想走到天荒地老,结果落了一身感冒。 第三十五章 赵二眼皮上堆着雪样的明净,但他没有睁开眼睛。 他像初生的婴儿,好奇这个世界或温柔或狰狞的模样。 手上的烫痕瞬间被抹去,像赵二醒来前的那一秒心疼只是错觉。 赵嘉柏也很疑惑地看着赵牧猩红的眼睛,不像哭过的样子,只像是熬了两天夜的后遗症。 赵牧自己也受了伤,肩上一圈纱布,却还狗守着骨头似的守着二哥,赵嘉柏于心不忍,于是劝他:“大哥,你去睡会儿吧。” 赵牧没吭声,朝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赵嘉柏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坐下。 从小,他的大哥就不怎么待见他。赵嘉柏小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赵家上下都乐意宠着他。但偏偏他的大哥不给他好脸色,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拿他当弟弟,要到很久以后,久到赵嘉柏成了年,他才猛然开窍,噫,他大哥怕不是在吃什么飞醋。 年纪尚小的赵嘉柏,想不到他大哥生命里可能缺点什么,他从始至终都是他二哥那一派的。大哥什么都有,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他二哥想要的不多,也不难,只是想离开,他自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