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深沉,冷漠无情,更重要的是沉默寡言。 他们在一起四年,他对她什么感觉,他从不曾说一次,哪怕是虚情假意或骗她。 现在他依然不会把“我爱你”宣之于口,却懂得了怎么委婉表达内心感情。 比如当初在爷爷海葬的路上,她告诉他没必要不甘心她的离开,他给的答案是——不是不甘心。 那是什么? 是因为爱,才舍不得她离开。 再如现在,他告知他感激是感激,爱是爱,要分清。他给的回复是——我对你不是感激。 换言之,我爱你。 梁思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没再说话。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样,你说或者不说,对方都能懂。 以前,她觉得与易淮川总在两个世界,他永远感触不到她的内心,而她也无法触探他的世界,两人相处起来特别累。 此时此刻,她忽然萌生出一种,易淮川已经将她看透的感觉。 梁思思坐在长椅上没动,易淮川也没再说话,两人静静待在同一空间,却不如当初那般难熬。 他敛起了强势,而她也不再卑微,两人共处忽然有了一种对等与平和。 医生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护士,带易淮川去大厅挂针。 梁思思陪同。 “水没了在服务台喊我一声。”护士示意门口的服务台,冲梁思思道。 梁思思点头致意:“谢谢护士。” 输液大厅好几排位置,都是家人陪着挂水的,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挺杂闹的。 梁思思整理了下口罩,又将帽檐压低了些,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易淮川坐在他隔壁位置挂水,将她的一举一动清晰纳入眼底。 “我不想你去娱乐圈,就是怕这些。”他望着她,轻启薄唇。 大厅的灯并未全部亮起,他们选的位置恰好有些昏暗,他的声音也不高,只够两人听见。 梁思思一怔。 易淮川的话并不详尽,甚至点到为止,但她还是清楚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母亲去世的心结,爷爷当初跟她说过一回,她心疼他的遭遇,也理解他的行为。 当初,因为他们信息错位,加上他的自以为是,让彼此误会越来越深。 能从爷爷那听到真相,与她来说便足够了,足够她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也足够她用平和的心来面对如今的易淮川。 只是…… 她万万没想过,有一天她能亲耳从易淮川口中听到解释。 梁思思抬眸看他,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戴着银边眼镜,哪怕袖口被剪去一截,也无法抹去他矜贵气质的一分。 他还是当初的他,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话多了些,知道表达现在,也试图解释曾经。也没有了往日的强势,看她的目光柔和深情,还多了些小心翼翼。 梁思思的手指微微蜷了下。 “我知道。”她垂眸,不再看他,同样坦言相告,“爷爷跟我说过你妈妈的事。” 不远处,有病人与家属交流的声音,有陪伴者打游戏、刷视频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们安于一隅,低声谈话,融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在这里,没有易氏集团的总裁,也没有突然蹿红的明星,他们好似一对普普通通的病人与家属,褪去光环与身份,只余真心和坦诚。 “那天你走之后,爷爷也找我谈了一回话。” 梁思思抬眸。 易淮川用平静的目光回视她,继续:“他问我当初为什么说想跟你结婚。” 那件事,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易淮川对沈之翰说:“放在身边更安全。” 尽管过去这么久,再忆起那个曾经,梁思思还是觉得心口泛着轻微痛意。 短短几个字,让她明白自己十多年的时光错付,真的太残忍了。 “我认真想过了,因为希望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易淮川目光微动,顿了下,才开口补全后半句,“当初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你有好感,所以说了很多口是心非的话。” 梁思思愣愣地望着他,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 “是真的,不是骗你。”易淮川依然注视着他,眼中有愧疚,更多的是坦荡,“我没必要用妻子的头衔来看住你。” 是啊,他是易淮川啊,手段粗暴又残忍的易氏总裁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