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着手为他营建陵阙。 ——是因为,他真的没有任何回天之力了吗? “不,我不信!” 阿南抬起手将朱聿恒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的身体,明明还这般炽热,仿佛可以灼烧她的心口。 他的呼吸,明明还如此急促,仿佛可以引领她所有情绪。 他的双臂,明明还紧抱着她,仿佛要让两人合二为一般执着用力。 他怎么会离她而去,离这个世界而去! 她泪流满面,哽咽而急促地抚慰他:“不要怕,阿琰,不要怕……” 可,连自己的身世都已成永世伤痕的她,又如何能帮他宽解亲人的背弃,抵挡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死亡阴影。 纵然人人都知道那一日要到来,纵然他早已做好了千遍万遍的准备,又怎能真的无牵无挂,无惧无畏。 她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他,固执地说:“阿琰,不许放弃,我以后,还要靠你呢……你说过,你以后就是我的手,我们要一起上三千阶,三万阶……你,不许食言!” 在这混乱中,等了许久许久,她才听到怀中的阿琰低低地、却彷如发誓般,回应了她:“好。” 一夜休整,他们收拾行装,朝着神女山进发。 旭日跃出鱼肚白的天空,长久围在雪山上空的云雾在瞬间散开。 山脚小小的冰川湖泊倒映着天空与雪山,孔雀蓝的湖水就如一块被凝固在天地间千万年的蓝冰,格外鲜明夺目。 天空湛蓝澄澈,托出一轮耀眼的太阳,在雪山尖顶之上骄傲地照彻世间万物,也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为所有的东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阿琰你看,太阳升起来了。” 阿南手指着遍洒大地的日光,扬头对他微微而笑。 朱聿恒应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起站在浩渺群峰之中,并肩看着面前这浩大的世界。 所有的阴霾,都将被这万丈金光冲破,辉煌、温柔、灿烂,亘古不灭。 临上山之际,阿南询问魏乐安,商量他的去留。 “魏先生,我们准备进山了,你如今腿上受伤,雪山怕是难爬,准备如何呢?” 魏乐安转头看后方,茫茫峰峦,雪地雾凇,海客们也不知散往了何处,他若是一个人离开,怕是只有迷失的可能。 因此他迟疑了片刻,说:“我便在山下等你们吧,我一个人也无法回程。” 他们携带的辎重自然也无法背上雪山,便留了一部分人下来,与魏乐安一起在山下临时驻扎。 雪山严寒,众人穿着棉衣狐裘埋头向上攀爬,却都觉得身上燥热,不多久便有些人敞开了怀散热。 朱聿恒抬头看上方还有不远距离,而身旁阿南喷出的气息已经是浓浓白气。寒风让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睫毛上结了晶莹的水汽,在日光中显得格外莹亮。 他示意她注意险峭处,轻声问:“冷吗?” 阿南摇头朝他一笑,露在外面的脸颊被冻得红通通的,簇拥在红色赤狐毛中,越显娇艳动人。 继续埋头上爬,日光照在雪上,严寒让雪地变得坚硬,脚印踩在上面,只能留下些许浅浅的痕迹。 阿南的目光在雪地里扫来扫去,似在寻找什么。 朱聿恒正想询问,她已悄悄将他一拉,指给他看前方。 这终年平滑的雪地,反射着灿烂的日光,原本应当是绒毯般平整的一层光华,却隐约透出些别扭。 朱聿恒仔细看去,原来,雪地上有一串轻微凹痕。 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