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阁后平房外,廖素亭一见阿南落地,立时急道:“南姑娘,梁鹭劫持了楚先生与金璧儿!” 阿南往内一看,梁鹭的刀正抵在金璧儿心口,冲着对面的楚元知冷笑道:“表姐夫,摸出你身上那柄匕首,想要表姐活命,你就把自己的手筋给断了!” 楚元知脸色惨白,右手抖抖索索地摸到自己腰间的匕首,正抵在臂弯处迟疑之际,只听金璧儿惊叫一声,梁鹭抵在她胸口的刀尖送了半寸,她心口顿时一股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襟。 “璧儿!”楚元知失控嘶喊,眼圈顿时通红。 “怎么,心疼啊?平时看你们那么恩爱,就让我瞧瞧是真的还是假的!”梁鹭的刀尖顺着金璧儿的胸口往上挪移,抵在了她的咽喉处,眉头一竖厉声道,“反正你的手早就废了,拿它来换金璧儿一条命,你舍不得?” 看着金璧儿咽喉处迅速沁出的血珠,楚元知抓紧了匕首,当即便朝着自己的臂弯狠狠扎下去。 就在刀尖即将触到皮肤的瞬间,流光在室内一闪而过,将他手中的匕首卷住。 阿南一甩手,匕首脱手,当啷一声掉落于地。 她一脚踏进屋内,说道:“这可不行啊,楚先生。月牙阁上正危急万分,就等着你去解决呢,你的手怎么可以出事?” 楚元知没有回答她,只仓皇地看向面前金璧儿。 梁鹭气急败坏,阴狠地瞪了阿南一眼,压在金璧儿颈中的刀子更重了一分,鲜血顺着刀子滑落,滴滴落在胸口。 “楚元知,你已经杀了我表姐父母,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梁鹭咆哮道,“二十年前你放火焚烧驿站,把我表姐全家都烧死了!你要有人性的话,就给我捡起刀子,在你妻子面前替自己赎罪!” 楚元知如遭雷殛,整个人顿时摇摇欲坠。 他竭尽全力遮掩了二十年的罪孽,居然在此时被一口喝破,以最无可挽回的方式,呈现在了金璧儿面前。 阿南亦是心口一紧,立即看向金璧儿。 原本在梁鹭的挟持下抖抖索索的金璧儿,此时骤然听到梁鹭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楚元知,双唇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胡说八道!”见事态即将无法挽回,怕楚元知真的就要捡起地上的匕首自戕,阿南立即撕破了此时局势,指着梁鹭怒道,“口口声声表姐、表姐夫,你以为自己真是什么梁鹭?北元王女,你这种假冒作祟的人,也敢在我们面前胡言乱语,编造事实,张口便来?” 楚元知与金璧儿还在震惊悲恸中,来不及反应,而梁鹭听到阿南猛然喝出“北元王女”四字,身体便是陡然一僵。 阿南反应何等迅疾,只需对方这一瞬间失神,她的流光早已出手。 一抹弧光缠上梁鹭持刀的手臂,迅疾一转,她只觉得手臂一凉,手中刀便不受控制,当啷落地。 右臂鲜血喷涌而出,梁鹭才感觉到钻心剧痛,叫了出来。 本已呆滞的金璧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从她的禁锢中冲出,向着面前的楚元知扑去。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都是泪如潮涌。 梁鹭捂住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的手臂,靠在墙上,死死盯着阿南,从牙缝间拼命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怎么,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被人察觉吗?”阿南一步跨到她的面前,足尖挑起地上的短刀,踢到墙角。 “可惜你再怎么掩饰自己,也改变不了出生之处的习惯。在金姐姐帮你折衣服之时,就因为门襟向下折叠,你便大发雷霆,认为我们在咒你。”她走到梁鹭面前,俯头紧盯着她道,“当时我只觉得你脾气古怪,后来才发现,原来北元风俗,衣服前襟向下是在收拾遗物!” “就算我知道北元风俗又怎么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