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中,闪身进内,向着砖墙谨慎走去。 那砖墙磨得平整,以各式珠贝螺钿镶嵌,在整面墙拼出一朵巨大的青莲,在火折映照之下,珠光辉煌,迷人眼目。 阿南只瞧了一眼,便低头看向脚下。 只见脚下青砖也拼成了一朵青莲,这图案让她想到了沉在渤海和东海水底的水城房屋,那些屋子的地面砖块,也俱如这般拼成青莲模样。 随即,她抬眼看向供在桌上的青莲,眼前似又忽然闪过北元王女殒身的那个绿洲。 她被烧焦于青莲之中,就如遭天火所焚的罪人。 而她如今,也正踩在青莲之中,不偏不倚,正要踏向正中间那一处。 长年累月生活在危机之中的本能,让她向前的脚步立即一偏,随即,身体下意识地拔地而起,足尖一点,身影落在了供桌之上。 青莲晃晃悠悠震颤了一下。 由地砖拼凑成的青莲,那些原本严密合拢排列的青砖,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绽放,砖缝挪移,下面一层青烟蔓延开来。 阿南捂住口鼻立于供桌之上,查看下方那层毒烟。 幸好它们沉滞凝重,虽然随着室内气流而缓缓涤荡,但短时间内,应该并不会向上蒸腾。 阿南知道这是混合了朱砂银汞的毒雾,若她此时还在地上,它们便会粘附于她的身上,从毛孔中钻入,过不了几日,她的双脚皮肤将寸寸溃烂破裂,血肉消融,直至最后烂得只剩森森白骨。 而现在,她不能在室内多活动了。 因为,她行动的气流必将带动沉在下方的这些毒烟,它们会随着她的动作向上升腾飞卷,只要气流中掺杂了一丝毒气,都将如疽附骨,缓慢地侵袭至她的全身,直至最后将她全身血肉彻底吞噬。 阿南放缓了呼吸,也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慢一些,徐徐在供桌上蹲下,然后竭力弹跳向对面书桌。 气流翻涌,下面的毒烟骤然如潮水般在桌下翻滚起来。 所幸供桌与书桌尚高,那些涌动的毒烟并未触及到站在上面的她。 但,毒烟消融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在飞快增加,那毒烟的颜色渐渐与上方透明的空气交融,就如涨潮的水,在不断向上侵蚀。 阿南知道这些毒烟怕什么——丹砂银汞都是怕火的东西,只需要一把火,她便能将它们付之一炬。 可是,这屋内藏着山河社稷图的秘密,他们一直孜孜以求的青莲盛绽之处,应该就在其中。 距离阿琰身上第五条血脉发作已经迫在眉睫,而阵法具体所在又实在毫无头绪。如果现在便将这间书房付之一炬,那他们又要去哪儿寻找阵法所在之处,拔除阿琰身上的毒刺呢? 她低头看了看那不断上涌的毒烟,咬一咬牙,俯身趴在书桌上,尽量轻缓地拉开抽屉。 里面果然是一札纸,阿南大喜,抬手将其抓起一看,却又有些失望。 这是几封陈旧的信件,纸张黄脆,一碰便散落了些许纸屑,近期没有动过的痕迹。 很显然,这并不是那个西北宗主邀请竺星河与方碧眠看的东西。 但阿南瞥到上面火焰青莲标记,还是下意识将它揣进了怀中,再翻下一个抽屉。 下个抽屉中,放的是一些账目册子,多是教中捐献数目与支出账目,清晰板正,整整齐齐,甚至让阿南觉得有些熟悉。 但她此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细看了,见这书桌抽屉中并无他物,便站起身看向对面的柜子。 这间窑洞并不大,除了书桌抽屉,能储物的就是那个柜子。此时柜子下部的腿已经全部浸在了毒烟之中,阿南估算了一下自己与柜子之间,尚有丈余距离,而柜子上方是光秃秃的窑洞顶,并无任何依凭,流光根本无处借力。 地下满是毒烟,她自然不能自寻死路,从毒烟中趟过去。 目光打量旁边的储物架,阿南估算着将它拉过来垫脚的可能性。 但,拖拉架子倒下,固然可以垫脚,那倒下的巨大气流也会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