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电,更何况还雷击致死?” 诸葛嘉声音比眉眼更为清冷:“这个你得去敦煌问,我只听到这点消息。” 阿南正在心乱之际,转头见楚元知来了,劈头便问:“楚先生,你觉得西北干旱之处,十月雷击致人死亡,可能吗?” 楚元知不知前情,茫然道:“一般来说不太可能,但六月尚有飞雪,世间万事都很难说……” 阿南单刀直入问:“葛稚雅……或者说,你,做得到吗?” 楚元知回忆葛稚雅当初操控雷电杀人的案子,迟疑道:“或许吧,具体还要看现场情况如何。” “反正你也要去敦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阿南说着,想着卓晏这半年来际遇的起伏,心下唏嘘不已。 谁能想到,那个锦衣华服的花花公子,短短时间内从小侯爷变成了白身。如今他母亲不是母亲、父亲惨死异乡,也不知这接踵而至的巨大打击,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正事要紧,她挥开思绪,将调控琉璃火一事对楚元知讲了一遍。 楚元知不假思索道:“控温控火,这是小事,我这便过去看看。” 把面如锅底的诸葛嘉抛在后头,阿南带着楚元知往琉璃厂而去,问起探亲事宜 “自我落魄后,多年不与外界通消息,如今有了正当营生,璧儿才给舅家写了信,知道他举家迁往敦煌,如今在那边落了户。所谓娘亲舅大,璧儿在世上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实在想去看看。” “那,小北呢?” “小北之前耽误了学业,如今要专心念书,我们将他托给绮霞姑娘了。” 听她提起绮霞,阿南不由诧异,待知道他们居然已成了邻居,不由得心花怒放,道:“那敢情好呀!绮霞身子还好吧?” “还不错。之前她害喜吃不下饭,小北就照着自己在酒楼学的手艺,常给她做酸汤喝。现在她胃口好了,气色看着不错。” “厉害啊,看不出小北有这好手艺,下次我也尝尝!” 正说着,经过了一家胭脂铺,楚元知又下马去买了些面脂手药,迎着阿南与廖素亭好奇的目光,有些羞赧道:“西北气候干冷,我担心璧儿皮肤被吹裂口子。” “楚先生真是好男人!”阿南笑道,又问,“听起来,楚先生很熟悉那边的气候?” 楚元知有些讪讪,压低声音道:“之前去过几趟,徐州那次火灾中有两个死者便是边镇的,丢下了家中老小无人供养……” 阿南知道他这十几年来散尽资财,一直在暗地补偿当年受害者,才落到如今家徒四壁的困窘。 不便在廖素亭面前提及此事,阿南只道:“等金姐姐来了,我和她一起出去逛逛,买些厚衣服过去。” 说到衣服,楚元知打量她身上的装饰打扮,诧异道:“南姑娘最近韬光养晦了,少见你穿这般素淡的衣服。” “你当我想啊,我这辈子就爱穿艳色,骑快马,吃美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阿南扯扯身上的霁色宫装,懊恼地打马向前,“可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有啥穿啥了。” 以前她纵横海上,回归后用钱就去永泰行尽情支取,天下什么好东西没有?可如今她与公子决裂,永泰又被朱聿恒给抄了。虽然他悉心安排她的生活起居,可总有不自在的地方,比如宫中流行的雅淡衣饰,她就不太爱穿。 可惜啊……她想想阿琰那一心扑在朝政上的模样,真感觉自己郁闷无处诉。 一路说着话,三人打马而回。 朱聿恒已给稳作匠头绘制好了三十六盏琉璃灯的图样,匠人们研究着图纸,他们随窑作去查看温度。 琉璃窑热浪滚滚,不一会儿阿南鬓发俱湿。朱聿恒便带她走到外间院子,先喝一盅冰镇梅子汤。 阿南脸颊与脖子的汗水滚落下来,唇瓣染上梅子汤的津泽,显出樱桃般浓艳的颜色。 许是琉璃窑的风太热了,他只觉得心口似有团火顺着胸口蔓延而下,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在了她红润的唇角上。 那是他曾经触碰过的秘密,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至今想来依旧像是个梦境。 “阿琰,咱们去敦煌时,带楚先生和金姐姐一程吧,他们正好要去敦煌探亲。”他听到阿南的声音,将他的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