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薛澄光已经进去了。阿南便朝江白涟打了个手势,两人拿气囊吸了几口气做好准备,便一起游了进去。 江白涟在水下比在陆上要更为自如,即使洞内黑暗无光,他依照水流的波动与感觉,依旧能在其中行动自如。 阿南随着他一起游向前方,黑洞斜斜向下,又很快拐了个弯盘曲向上,前方居然出现了一片朦胧亮光,映在水波之上。 洞窟前方无水,竟出现了一个水下空洞。 阿南与江白涟探出水面一看,薛澄光已经到达这边,正举着手中的火折子,照向四壁细细查看。 阿南与江白涟缓了几口气,流水带来空气,洞中气息虽有点闷湿,呼吸还算通畅。 “薛堂主,”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爬上洞窟,阿南和薛澄光打了个招呼,“可有发现么?这里能通往水城机括中心吗?” 薛澄光摇头道:“不知,但是前方过不去了。” 阿南看了对过的水面一眼。这里是一个狭长水洞,中间有一块突出的石头将水面分为两部分,涨水时很可能还会将石头漫过。按理他们从一侧的水洞出水,就能从另一侧入水,哪有那边过不去的道理。 江白涟走到那边水面,低头看了看,说道:“我下去看看。” 薛澄光也不阻拦,只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他那模样,阿南对江白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 江白涟点了点头,屈身观察了一下水面,并无发现后又探入了一只手,见水下依旧平静如昔,甚至还有几条半透明的小鱼在水中游曳,便纵身跃入了水洞。 阿南紧盯着水下。水纹波动,江白涟下水后便展臂向前方游去,但尚未片刻,那水面忽然无声无息之间震荡起来,无数细碎的涟漪圈圈层层荡开。 阿南暗叫不好,赶紧抢过薛澄光的火折子一照水下,只见江白涟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震颤,那原本在划水的双臂紧抱住了头部,整个人痉挛着向洞壁直撞过去。 阿南当机立断,手中飞绳弩向他疾射,勾住他的水靠,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人在水中阻力甚大,阿南立即叫了一声:“薛堂主,搭把手!” 两人一起使力,将江白涟尽快拉回。甫一出水,江白涟顿时瘫倒在地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竭力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下面……去不得!” “有什么东西吗?”阿南急问。 “没有东西,就是微温的海水……”江白涟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艰难说道,“但不知究竟为何,我身边的海水似乎一直在动荡,我的头晕眩得厉害,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若不是董大哥你把我拉上来,怕是我今日便要溺于这洞浅水中……” “没有东西?”阿南沉吟着,转而看向薛澄光。 “我早说过不去吧?”薛澄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抬起下巴示意洞壁,“看这儿。” 阿南起身,将火折晃到最亮,照向墙壁。 只见洞壁上凿了小小一个长条凹痕,中间搁着一支小小的骨笛,旁边是两行联句:“劝君更尽一杯酒,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两句诗,一句出自王维,一句出自王之涣,除了都是描写塞外情景,也没什么关联呀……” 卓晏看到阿南出水后给他们描下的这两句诗,挠头诧异道。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这两句诗都是家喻户晓的,他打小自然念过。 阿南扶着江白涟在阴凉处坐下,嘱咐他先好好休息。见一群人中最精熟水性的江白涟居然差点在水下折了,卓晏不由咋舌。 朱聿恒默念洞壁上的两句诗,也是一时沉吟,没有头绪。 “要不就先别管了,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顺着道路先往高台去,破了水城后,把高台的内容先描绘下来。这个地下洞窟虽然有古怪,但会不会与山河社稷图有关,尚是未知数呢。”阿南示意朱聿恒与她走到船尾无人处,与他商议。 朱聿恒却摇了摇头,低声道:“薛澄光是有意的。” 阿南一拍额头,问:“你的意思是,他是明确知道有这个洞窟存在,所以才故意炸开的?” “对,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朱聿恒淡淡道,“目前看来,拙巧阁应该知晓这座水城的一部分情况,但又并无把握,因此也想借朝廷之手破这个机关,或许——里面也有他们所想要的东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