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卡萨伐和手下们又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免得打草惊蛇,被神庙窃贼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就算一墙之隔,也不容易联络上。 原本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只要放出一支烟花,或者高高跃起,漂浮到半空中,就能轻易辨识方位,联络同伴。 但一方面是不想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卡萨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正在抓捕一条大鱼。 要知道,对于落单的野猪武士,或者来自地方乡镇边缘家族的三流武士,他可以凭借血蹄家族的威势,直接碾压过去。 但如果是铁皮家族,同等级数的强者,和他狭路相逢的话。 他就没这么容易,能独吞“大鱼”身上所有的至宝了。 是以,卡萨伐宁愿多费点功夫,也要确保,这条大鱼能完完整整,落入自己的血盆大口里面。 他的苦心没有白费。 就在他绕了这片区域,转悠了七八圈,始终一无所获,急得想要抡起战斧将整片废墟都轰得支离破碎时。 忽然,他听到一堵崩塌的墙壁下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 隐约还有“滴答,滴答”,血滴落地的声音。 卡萨伐高高挑起眉毛。 战斧横扫,掀起一股飓风,将整堵矮墙一下子凌空掀翻。 果然,苦苦寻觅的神庙窃贼,正像只被夹断了腿的老鼠一样蜷缩在下面。 “怪不得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卡萨伐长舒一口气,忍不住笑道,“老鼠就是老鼠,倒是会藏!” 神庙窃贼见自己最后的伎俩被拆穿,发出老母鸡被割喉放血般的惨叫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逃向废墟深处,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次,卡萨伐的杀意,已经像是捕鸟蛛的蛛丝一般,牢牢黏在神庙窃贼身上,怎么可能再被他逃脱? 卡萨伐只是不想逼得太紧,免得神庙窃贼不顾一切地激活某件古代武器或者图腾战甲,被蕴藏在神兵利器里面的图腾之力吞噬,变成起源武士。 当然,如果能留下活口,拷问出主谋的情报,那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卡萨伐不轻不重地踩踏地面,溅起三枚碎石。 手臂轻轻一挥,三枚碎石立刻呼啸而出,其中一枚射向神庙窃贼的腿弯,另外两枚分别射向神庙窃贼前方,道路两侧的高墙。 三枚碎石全都精确命中目标。 神庙窃贼被他射了个趔趄,逃跑姿态愈发狼狈。 前方两堵早就酥脆不堪的高墙,却被卡萨伐的碎石轰爆,崩塌的砖石和梁柱将道路堵得结结实实,变成一条死路。 神庙窃贼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哆哆嗦嗦地面对卡萨伐·血蹄的万丈怒火。 忽然,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主动朝卡萨伐扑了上来。 从歪歪扭扭的路线,踉踉跄跄的姿态,以及毫无杀气的招式来看。 与其说他是狗急跳墙,想要追求一份荣耀和痛快的死亡。 倒不如说,他是被卡萨伐的杀意,彻底撕裂了神经,只想快些结束这段生不如死的煎熬。 卡萨伐撇撇嘴。 他觉得这名神庙窃贼的意志已经崩溃。 倘若能够生擒活捉的话,他有一百种方法,撬开这家伙的嘴巴。 想到这里,卡萨伐将战斧飞舞的目标,指向了神庙窃贼严重受伤,血流不止的左腿。 在他眼中,这是一场索然无味的战斗。 每一个因素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甚至能精确推演出神庙窃贼根据自己这一招,最多能做出的二十七种变化。 就算神庙窃贼在死亡威胁下,能爆发出三五倍的战斗力,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 就在他的战斧横飞,掀起的狂风,撕碎了神庙窃贼过于宽大的兜帽,露出里面完全包裹面部的头盔时。 从近乎透明的面甲里面,绽放出来如同破甲锥般锋利的目光。 却瞬间贯穿了卡萨伐的图腾战甲、胸膛、心脏和脊椎,仿佛在他身上捅出一个前后透明的窟窿,令他稳操胜券的自信心,统统顺着背后的窟窿,瞬间泄漏得一干二净。 刹那之间,神庙窃贼的气质,发生了脱胎换骨,判若两人的变化。 片刻之前,这家伙还是一头胆小怯懦,猥琐不堪,慌不择路的老鼠。 此刻,却变成了一头蛰伏在深渊里,无论数吨重的野猪、蛮牛和巨象,还是豺狼虎豹,都能一口吞噬下去的蛟龙! 轰! 卡萨伐的瞳孔还来不及收缩。 神庙窃贼貌似严重受伤,关节粉碎的左腿,就爆发出攻城锤般的怪力,帮他将速度飙至极限,闪过卡萨伐的战斧劈砍,闪到了卡萨伐的身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