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医馆没有半点关联。 正讶异间,少年嬉笑着探出头来,抬手敲了敲屏风,“进来吧。” 林逢月点头,眼前又一次浮现出画上那张美的灼目的脸,踏着柔软的地毯绕过屏风。 月洞门两边,红纱帘幔葳蕤垂地,正对屏风处摆着个黄花梨小几,后边放置着一张大红色的雕花软塌,榻上斜卧着一位红衣公子,正执着酒壶向口中倾倒。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见晶莹剔透的酒水汇成一条珠帘,一头墨发用金冠束着,发梢如瀑布般流泻在肩头,执壶的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 “苏世子。”林逢月轻唤。 苏景玉闻声放下酒壶,用衣袖轻沾了沾嘴角的酒水,手肘撑在身侧面向她,缓缓抬眼。那抬眼的动作极慢,慵懒而撩人。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林逢月面色微红,目光不禁躲闪,低垂的羽睫半晌没有抬起,直到那低哑中带着三分醉意的嗓音响起,“手”。 林逢月抬眸,走到小几旁,在一堆酒壶中勉强寻了个落脚的空隙,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小几上没有备下腕枕,她略挽了挽衣袖,将小臂平放在几上。酒气扑面,紧接着一只白玉般的手探了过来,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贴附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温热,细腻。 短暂的静默后,林逢月轻抿嘴唇,视线沿着苏景玉绣着流云纹的红色衣袖向上,落在那张让她期待已久的脸上。 他正垂眸看着她的手腕处,神情专注,似在细细思量着,眉眼柔和,口如含丹,又俊又美,贵气天成,比画像还要好看三分。 这样的容貌果真难得一见,的确是姐姐的好姻缘。 苏景玉感知到她的灼灼目光,没有抬眼,勾唇一笑,手指从她的腕上挪开,悠悠开口,“姑娘火气过旺,是失于调和,还是早日成亲为好。” 林逢月思绪回转,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羞耻感从心口蔓延开来,脸上涌上一抹红晕,愠怒着开口,“你……” 苏景玉手肘撑在小几上,宽阔的胸膛一寸寸向她靠近,生生逼回她唇间尚未吐出的字眼。 林逢月本能地想向后躲,又不想气势上被他压了去,僵直着脊背强撑着不让寸许,心跳已然快了几分,平放在小几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苏景玉鬓边一缕碎发散落在她越发红润的面颊上,漾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扑在她耳畔,酥麻感瞬间遍布全身,耳边低沉绵软的嗓音暧昧惑人,像是搔在心间。 “洞房之夜,露滴花开,销魂蚀骨,必能化去姑娘心中火气。不过还是要节制些,免得纵欲伤身。” 林逢月怔愣了一瞬,一抹绯红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耳后,无尽的羞恼和怒意从心底翻滚而出,再也压抑不住。 “苏景玉!” 她忽地站起身,圈椅被挤得向后挪了寸许,地毯绵软,没有发出刺耳的声音,却碰倒了一片被喝空的酒壶,彼此撞击的当当作响。 林逢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砰砰的心跳像是每一下都撞击在胸骨上,千百句话噎在喉间,却一句都吐不出来。 姜姃说的果真没错,苏景玉就是个嗜酒轻浮的浪荡子,她竟然会天真的以为是传言有误,或是有人刻意诋毁他的名声。 不必说,那少年转述的“破相还是破水”的龌龊言论无疑是出自他之口了,真是可惜了他这张脸! “怎么了?”苏景玉单手撑在身侧,慵懒地倚回榻上,执起酒壶又灌下一大口,缓缓地抬眸看她,酒后迷蒙的目光中透着勾人的缠绵,“我今日已经破例为姑娘出诊了,姑娘还不满意?” 林逢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关吐出两个字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