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闻言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带着漆黑的眸子。 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引鸳的手腕,使了点力气,一把将引鸳拽到了床上。 引鸳本来就没站稳,不需要秋君药怎么压制就顺从地倒了下去,被秋君药揽着腰按在身前,两人青丝交缠,视线对视。 秋君药的指尖在引鸳的眉眼,鼻梁和唇角缓缓拂过,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才在那脸红心跳的氛围里,慢慢凑到引鸳的耳边,故意压着嗓音,吐出沙哑性感的四个字: “你是小猪。” “.........” 引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想起之前和秋君药吵架时两个人打过的那个“谁先和对方说话谁就是小猪”的赌,顿时炸毛,气沉丹田怒声道: “秋!君!药!” 看着气成河豚的引鸳,秋君药忍不住乐出了声。 他翻身将引鸳压在身下,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两下,声音淡淡的,带着明显的笑意: “好娘子,别生气了。” 他说:“你就算是小猪,也是全天底下最可爱的一只。” “........”引鸳拍开秋君药在自己脸上作弄的指尖,翻了个白眼: “臣妾才不是小猪。” 引鸳心里那个委屈啊: “臣妾夜晚来看您,您却这般骗我!” “明明没事........” 引鸳摸着秋君药的脸,又是庆幸又是生气,喃喃道: “明明没事,还指使景和骗我。” “还不是为了早点让你回来,所以不得已使了点小手段。” 秋君药表面上仍旧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掌心已经往裙摆下面探了。 指尖轻轻一动,引鸳就咬紧了牙关。 窗外的一盆昙花的花蕊滴着露水,由内而外绽开花瓣,秋君药觉得甚是美丽,于是竟深夜赏花,掌心不小心沾了满手的露水。 偏偏秋君药还不肯一个人深夜赏花得趣,邀着引鸳一道胡闹,引鸳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他,上了秋君药的贼船。 两人一道泛舟湖上,船内地方狭窄,引鸳不得不坐到秋君药的身上,随着波涛的起伏,引鸳身上的衣服和发丝也被打湿了,沁出半透明的布料和肌肤纹理。 后来,颠簸晃荡不已的小船果不其然翻了,引鸳不得不抱紧秋君药的脖颈,和他一起溺进令人窒息的深海之中。 等到引鸳醒来的时候,窗外透出的晨光斜斜地打在床帏的布料之上,顺着上面所绣的花鸟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两人的床上。 引鸳腰都快断了。他听着耳边鸟雀的吱啾声,张开指尖挡去刺过来的阳光,等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才忍着疼,缓缓从秋君药的臂弯里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去推秋君药: “陛下,天亮了。” “..........” 秋君药似乎还在睡,没有做声,引鸳只能复又闭上眼,躺回他的怀里,指尖习惯性地摸上秋君药的人中。 秋君药身体不好,气息都是微弱的,但还是能感受到,但这次引鸳摸了半天,也没有从秋君药身上感到一点人气。 甚至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都是带点微凉的。 “.......”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引鸳整个人如同被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了。 他哪还有半点睡意,猛地睁开眼睛,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哆嗦着再一次去试秋君药的鼻息,果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度。 引鸳当即崩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床。 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面前好似听到一阵如同指尖刮擦墙面的尖锐声音,耳膜痛的连人都开始发抖,接着滚烫的眼泪就刷的一下从眼底涌了出来。 他几乎没有一点点防备,根本不相信秋君药竟然就这么没了,当下差点发疯,趴在秋君药的胸口,痛哭失声: “陛下,陛下..........” 在那一瞬间,引鸳几乎连自己怎么跟着一起去都想好了。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紧秋君药的脖颈,哭的面前的枕巾都湿透了,也停不下来。 但往日最宠他、最舍不得他哭的秋君药这次却对他的哭声无动于衷,仍然无知无觉地躺着,既没有起身哄他,也没有抱着他安抚他。 等到引鸳哭的眼睛都睁不开,这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才缓缓直起身,泪眼朦胧地看向已经感受不到脉搏的秋君药,随即低下头,在秋君药的唇间珍而重之地落下一个吻。 引鸳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甚至和秋君药连告别的话都还没有说。 思及此,引鸳又再度悲从中来。 他如同失了魂,丧了魄,踉踉跄跄地跌下床,随即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