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里的秋君药睡的很安详,但胸膛却好似被什么人破开,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白森森的骨头。 心口处裂开一个巨大的窟窿,心脏好像被人取走了,暗色的血迹像是有生命的物质一般,从伤口边缘不断侵蚀着周围的肌肤,上半身的皮肤已经被完全被侵蚀偷了,只剩下双腿还完好。 秋君药仔细打量着这具身体,发现按照这样侵蚀的速度,不许多时,他的整个身体都会被吞噬完毕。 秋君药不知道这个冰棺里的自己和自己的本体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冰棺里的自己身体被侵蚀的越彻底,他的灵魂好像就越虚弱,虚弱到不足以支撑身体的运转。 秋君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冰棺里自己的脸,但下一秒,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就将他眼前的画面全部打碎。 周围如同镜子般呼啦啦碎了一地,秋君药循着声源回过头,入目即是一张放大的脸: “陛下!” “.........”被这么一喊,秋君药瞬间睁开眼睛。 他捂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嗯.........” 见秋君药醒了,引鸳都要哭出来了: “您终于醒了..........” 引鸳双腿一软,跪趴在秋君药的床边,身边的香炉里的最后一截香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应声而落,消散的干干净净: “您已经昏迷三天了........” 引鸳垂头,嗓子里带着抽噎的哭腔,看上去像淋湿了毛的兔子,连耳朵也垂了下来,可怜极了, “小齐医生说,如果最后一炷香烧完之前您还醒不过来,就,就........” “........”秋君药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他动了动嗓子,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的像被人拿火钳子捅了三天三夜,哑的不成调: “水.........” 引鸳顿时止住哭泣,忙让人端过水来。 秋君药喝完水,第一件事就是问孩子们: “他们知道我昏迷了吗?” “.......不知道。”引鸳摇摇头,他三天三夜都没怎么合眼,也没有钗饰,整个人素净的像张纸,带着淡淡的脆弱感: “我瞒着他们,只说你政务繁忙。” “不过景秀和景明还好说,就是不知道景和他......” “他........”秋君药正想起身去找孩子们,好安抚安抚,但刚直起身腰就是一阵酸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嘶.......” “陛下您好好歇着吧,”引鸳抽着肩膀,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 “他们那边臣妾夜里都有去看过,孩子们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秋君药躺在床上,平复着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许久才道: “辛苦你了,阿鸳。” “........陛下下次别这样吓臣妾了。” 引鸳俯下身,用脸贴着秋君药的胸膛,直到耳边再度传来平稳的心跳声,他才慢慢放下悬浮已久的心: “........臣妾真的害怕。” “........”秋君药慢慢伸出手,将手臂放到引鸳的后背,往里紧了紧,随即低头在引鸳额头上亲了一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