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空下来的几天里,闲来无事,杨叔偶尔晚上就会去一趟林州,和应晨书此前在北市时一样,八九点应酬结束后,让他开车过去。 那会儿的君熹基本上刚刚好是下班的时候。 他自己去了几趟林州,沿着应晨书惯走的路线,看着君熹在夜深人静时分从律所出来,踩着几分的高跟,一个人漫步在孤冷夜色里走两百米左右的路去等红灯,过了红灯再走五十米就是地铁口。 其实杨叔本身也不知道他们分了,起初也只是以为君熹去工作了,直到她离开两天后,应晨书那夜下班后忽然说去一趟林州。 开两小时夜车,终于在十一点到了林州市区,也看到加班的她了,他却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在车里跟着她的步伐,看着她自己去坐地铁。 那一刻一切就都明了了,他也不禁想起应晨书那一日日临近的婚期,他们终归还是分手了。 应晨书出差十二天。第十天的时候,杨叔又去了一趟林州,那个熟悉的小姑娘又沿着熟悉的路径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一个人走去地铁站。 在过斑马线的时候,险些被一辆从对面开过来闯红灯的车子撞到,好在她最后一秒看到了,躲了一步,最后自己摔伤了,没有被正面撞到。 杨叔松开本想按下提醒她的喇叭,皱着眉头望着疾驰而去的那辆车,眯了眯眼,随即下车过去扶起人。 “君小姐。” 君熹正爬起来的身子僵硬住,猛地抬头,看到熟悉的人影的一瞬,眼眶发红,接着便快速朝他的车子看去。 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杨叔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说:“是我自己,我自己,应先生没来。” 小姑娘眼神闪了闪,退去的光芒是说不清的落寞。 杨叔只能假装没看到,拿起她的手看,“手,手都流血了。您怎么样?还伤到哪了?” 君熹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左手的侧面在地上直接擦破了大片的皮,整个手心现在淌着血,血肉模糊。 橘红色的路灯洒上去,那血像斑驳陆离的残阳。 “没了,没事。” 司机:“那这手得上药,我带您去医院上个药。” “不用了。” “用的,必须要的,您那个房子里肯定没有医药箱,再说这手在地上擦破的,得消毒。我们去,马上去。” 君熹被他拉着,只能挪动沉重僵硬的步伐,被动地上了车。 杨叔在车上念叨着,幸亏冬天衣服厚才没伤到其他的。 开了好一会儿,君熹才在这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子里收拾好情绪,问了句:“杨叔怎么这么晚在林州?” “哦,我来替先生办个事,他去出差了,我来替他应酬呢,正要回去。”他笑呵呵地扭头冲她说,“没想到这么巧,您上班的地方就在这边吗?” “嗯。”君熹不疑有他,“在那个路口附近。” “挺好的挺好的,回家也方便。” 到附近医院消个毒,上药包扎了一番。 离开医院时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杨叔送她回去,君熹也没再推辞。 只是到门口后,她执意站在门外目送他的车子离开那别墅门前的小道,想来往后一辈子,这个车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和她的瞳孔中了。 和应晨书有关的一切,都会在她生命中渐行渐远。 … 正月的北市天气一直不稳定,雨雪交加,应晨书正月二十六结束了十二天的出差回来,那夜已经很晚了,他神情疲倦,接他下班的杨叔就径自送他回了谢安街。 第二天晚上应酬完的时间难得不是很晚,杨叔接他下班的路上就和他说:“我最近啊,抽空去了几次林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