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遣走了那小吏,双手撑案,好笑地开口:“大家也听到了,我错拿了书,钱典书已经去拿正确的书了,一会发给大家,下节课上课前要预习好呀。” “虽然讲错了,让大家听了节无关的,不过在我看来,每本书都有值得学习的东西。只不过有的多,有的少,有的是正面的,有些是负面的,最不济,起码那人写完了,勇气毅力还是可嘉的。” “以后诸位读书的时候,很可能会发现,有些书里所讲的东西和其他书见解不同,甚至完全相反。我的建议是不要过多纠结于此,解决的办法在于多读书勤思考,甚至结合生活,来找出对自己来讲正确的道理。” “在座诸位,无不是我朝未来的栋梁英才,希望大家今后做事前,都可以再思后行,心存善,常怀仁。” 盛修说出了他上这节课最想说的一句话。 “行啦,这节课就到这,下课吧!” “等等!”盛修叫住已经冲到门口的几人。 “你们仨,”他手指点过去,“吴王、兰湖、盛姿,下节课记得准备好那三百字。” “唯!”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蔫头耷脑地回道。 盛修瞎提问的功力真不是盖的,被点到的人基本就要做好因为概率倍增,下面一直被念到的准备。 盛姿被兰湖误坑之后,接连被抽到两次,终于在最后一次咸鱼翻身,获得了抽签的机会。 然后,她抽到了她自己…… 她恨啊! 那一瞬,迎着全班关切的笑声,她真心觉得,就算抽自己个嘴巴,也比现在抽到自己强! 在勉强答对之后,终于时来运转,一把抽到了启霁。 启霁没答对,所以吴楷书抽签……又抽到了兰湖。 好心帮兰湖,结果自己被坑了的盛姿当然没再“帮忙”。 ——主要是想帮也帮不了,华·盛修·生真的是太会发现她的盲点了,问问致命。 于是这节课后半部分的点名,基本都被他们仨揽下了,纸条越来越多,答案越来越扯。 下课,盛修拽走一脸怨念的盛姿,拎着她去找人。 俩人来到市里才发现,那书生并不在上次摆摊的地方。 问其他人,只说是那人盘下了一家小店面,却也都不清楚具体在哪。 盛姿累断腿,跑了好大一圈,才找到那家店面。 她一马当先走进去,随意看了看。店面没有过多装修,也没什么家具,空荡荡的,墙上大多都是挂起来的画。 “是你,上次买我画的小娘子。”那书生正在收拾东西,看见盛姿,笑着道,“是还要再来几幅吗?” “不是来买画,是看你印堂发亮,帮你转运来了。”盛姿眨了个眼。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不如先给阿耶算一卦,嗯?”盛修迈步进来,正听见盛姿的话,好笑地接了一句。 温明向声音处看去,就见一人揪住盛姿的耳朵,一大一小打闹在一起。 那人曲目含笑,俊逸如竹,年约而立,气质尊雅,似一把合鞘宝剑,若是拔出,便可见到凛凛寒光。 然宝剑锋利,却不轻易伤人,时光已经为他打磨出一柄剑鞘,不再似少年时锋芒毕露。 “晚辈斗胆,敢问您可是盛大夫?”温明心念一动,大胆开口。 “年轻人,消息很灵敏嘛。”盛修听了这话收起手,正过身去。 “晚辈岂敢打探,只是上次娘子来此买画,有两位小郎君打招呼时说娘子姓盛,您腰中又别着金鱼符,这般品质,很像那位名冠京华的盛大夫,因此晚辈斗胆猜测。”温明揖了一礼。 “果然像姿儿说的那般有趣。”盛修心里已经起了一抹兴致,但表现出来的只是淡淡打量。 金鱼符在本朝,是三品以上官员和亲王才能佩戴的,再加上姓盛,确实划掉不少人选,但也没到完全可以确定的地步。 不过他年少恣意,京中没少流传他的“事迹”。 无论是家世,容止亦或是才学,甚至感情,都很有可谈之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