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希望他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那种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虽然那并不代表什么,但如果他没有,我只会更觉凄凉而已。 不知不觉学期来到了尾声,专题报告也来到了最后阶段,那一天我们小组聚集在电算教室着手整理超过百份的问卷资料,准备开始进行样本分析,其他人都在分工检阅纸本资料,我却怎么也打不开电脑上的程式。 当我按下第十五次是否回报错误资料时,潘薇靠过来,建议我换一台电脑。 「我已经换过了。」 「还是我们换间教室?」她看着桌上一叠叠的资料皱眉,「可是电算二我刚才好像看到财经系的走进去」 「他们又来抢电脑?」我不耐烦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说大家的报告都很急,学校也没明文规定文学院的电脑他们不能用,但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一台跑得动的电脑对大家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 潘薇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抓起手机头也不回地往那间教室走去。 那天是週五,一个接近冬天的傍晚,晚霞像是被人不小心加入了一些黑色顏料,橘色的天空看起来有如一幅失败的水彩画般混浊。我踩着极快的步伐匆匆走过一条尚未开灯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回盪,正当我爬上最后一道阶梯时,手机响了起来。 几乎是在它响起的第一秒鐘就接起,这阵子我总是时刻带着,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妈以疲惫不堪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接着说:「你快回来一趟吧。」 爸回来了,虽然笑容和声音依旧不变,但他的整个人都歪了。 我沉默地听着他以轻松无比的语气说,只是想搬一桶新的水上楼换而已,肩膀的就变成这样了。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这时我才发现他右边的嘴角像是被谁拉扯似的紧绷,就像他整个向下倾斜的右肩一样。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我们,癌症的电疗疗程会让患者的骨质变脆,再加上爸的骨质密度本来就比同龄人来得大,一桶水的重量已经足以让它崩塌。 我和妈听完后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有爸笑嘻嘻地回答道,「没关係,再乔回去就好了嘛!」 那个週末爸又住进医院里了,虽然是因为骨头的关係,医生也告诉我们病情已经控制住,但回学校的路途中我的心情却一直好不起来。 好想哭,应该说我一直认为自己想哭,但是偏偏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只觉得胸口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