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我跳到他面前,气宇喧腾地瞪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要辞职?」 「对!我、要、辞、职!」 他放下书本,皱眉:「我有叫你帮我拿书包?」 愣住,回想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这么说过。 「呃……」 「我有叫你帮我洗餐盒?」 「呃……」 「我有叫你帮我拨水果皮?」 「呃……」 「我有叫你每天帮我擦桌子?」 「呃……」 「我有雇用你?」 「呃……」 「还是应该称作等价交换?」 「嗯……」 他的眼神像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瞇起眼睛看我。 「你是不是真的是笨蛋?」 对!我是笨蛋!还是天生骨子里带着女僕灵魂的笨蛋! 但我还是坚决地拒绝帮他接收礼物这件事。 他叹口气,没说什么,只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继续写他的週记。 国二的时候开始要跳健康操。 不是国一的时候没有跳,而是没有那么认真的跳。二年级开始,每每朝会结束,二年级就会被留在操场上,跳完一遍健康操才能够回教室。运动会时,一年级同常只是坐在操场外围张大嘴发呆,三年级因为要考试,所以和一年级一样,只需要变装入场就可以了。 二年级就成为那最倒楣的学生,啦啦队比赛优胜班级要开场表演,全年级生还得跳一次健康操。 对于跳舞这件事,我没有什么障碍。虽然入学的时候考了一个天大的烂成绩,平常人看起来也有点智障,但我的肢体可说是非常协调。 我的障碍是另外一个。 大约是两岁左右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妈妈在厨房煮饭,把我一个人放在房间里让我自己玩,爸爸回来时到房间里抱了我一下,然后回房换衣服。离开时房门没有关紧,留了一个缝,我晃着两条白白的肥腿想要出去,便走向那扇门。 这时,妈妈大吼,门不关紧油烟味会跑进去,爸爸闻言,想也没想直接将门拉紧。 悲剧发生了,我小小、肥肥、发育不完全的手指头就这么狠狠地夹进木门里,疼痛让我哭得震天响。长大后,右手无名指及小指变长得歪歪扭扭。 那时班上男生都会笑我是「奶奶手」、「阿嬤手」、「鐘楼怪人手」,只要他们看见那两根丑不拉嘰的手指头,就会皱起鼻子,用怪里怪气的语气取笑我。 青春期的小痘子不时地在我脸上发芽,凸起化脓,让我挤也不是、不挤也不是,却又手痒地想将这些春风吹又生的傢伙一一铲除。那时男生开始讨论女生薄制服底下究竟藏着什么祕密,青春期的烦恼不胜枚举,让我很是头痛。 当我开始情绪不稳,男生会说:「倪若凡大姨妈来了。」有些比较顽皮的,会怂恿其他男生:「去翻翻看他书包里有没有卫生棉啦!」 刚好我前几天刚长了一颗生理痘,那颗又红又肿的痘子不偏不倚地坐落在我的人中,像个女王般宣示着:「这是老娘的地盘,谁也不许赶我走。」长在这么尷尬的位置,让我每天都想带着口罩出门,不想让那些讨人厌的男生盯着我嘻嘻哈哈。 笑什么笑?你们就不会长痘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