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云舟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谢云舟从未这样急切,风卷起他的衣摆,拍打出声音,他手紧紧攥着缰绳,不停挥舞着鞭子,让身下的马儿快些再快些。 他要见到那个人。 他要问明白,那年到底是何人衣不解带照顾的他,到底是何人把他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 这些年,到底有没有错认恩人。 他心里一边希望快点查出真相,一边又害怕查出真相。 万一,万一真的是他错认了,又该怎么办? 他这些年的痴心错付,他这些年的有眼无珠,他这些年的伤害,到底该如何弥补。 谢云舟在下一个巷口调转了方向,没直接出城,而是来到了那处偏僻的院子前,今日这里不知有何喜事,门敞开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树后一瞬不瞬看着。 起初搬得是小物件,后来是大物件,桌子椅子案几,还有盆栽,江黎最喜欢的青竹也在其中。 少倾,他听到了说话声。 “衍哥哥谢谢你。”是江黎的声音,她从门内徐徐走出,白皙的脸上扬着笑,边笑边看向身侧的人。 荀衍淡笑道:“谢什么,是我要买的。” “花了不少银两吧。” “为了你,多少都值得。” “还是要谢谢衍哥哥。”江黎道,“除了兄长外,你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荀衍喜欢当最好的那个人,他轻笑,“这便是好了。” “是啊,这便很好了。”江黎不想欠他人情,淡笑道,“等我有钱了,会还给衍哥哥的。” “不要你还。”荀衍撩起粘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柔声道,“你若是真的想谢我,不如给我做件衣袍可好?” “可以啊。”江黎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你做的香囊我尤其喜欢。”荀衍取下腰间香囊,“同它同色的变好。” 之后谢云舟再也听不到了,脑海中一直反复回旋着同一句话“你做的香囊我尤其喜欢”。 原来,她已经在为他做香囊了。 谢云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间,什么挂饰也没有,他难掩低落,自语道:“你还尚未给我做过香囊呢。” 也不是没做过,做过一个,谢云舟看了眼便随手放下了,那副样子,一看便是不喜欢。 在江黎眼里与其说是不喜欢香囊,倒不如说是不喜欢她,都说爱屋及乌,那么讨厌也应该是一起的。 因为是她做的,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做的东西。 谢云舟眉梢皱起,一跃跳上马,先是奔城外而去,同谢七汇合后,才知人是寻到了,可惜是墓地,去年去世的。 希望落空,谢云舟感觉天都暗了,他回到谢府后发疯般的在书房找什么。 几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后来他去了东院,东院被谢老夫人上了锁,他一脚踹断了锁链。 哐当声传来,他推门进去,主屋没上锁,他就着月光翻找起来,哪处都没放过,找了堪堪两个时辰,最后在墙角找到了那个香囊。 应该是被人扔那的。 他弯腰捡起,像是对待宝贝似的亲手洗去了上面的尘埃,香囊上粘着水,他就那么把它抱在怀里,生生捂干。 翌日,月国公主按时赴约,谢云舟把人生擒,公主大怒:“谢云舟你怎么敢?” 谢云舟剑落到她颈肩,沉声问道:“说,真正的月国公主在哪?” 假公主大笑出声,“想知道?做梦。” 她欲咬舌自尽,被谢云舟先一步识破,谢云舟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想死,没门。” 审讯的刑罚多不胜数,半日,谢云舟便问出了想知道的事情,他带人救回了真正的月国公主。 而天牢里那个真实身份是前朝余孽。 天子大喜,准他休沐半日。 谢云舟衣衫都未换便赶去了另一处,他怀里揣着香囊,脸上含着笑,他要告诉阿黎,香囊他找到了。 还没高兴多久,“吁”的一声勒马声传来,闹市中,他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眉目如画。 是江黎。 他从马上跳下,兴冲冲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颤着音道:“阿黎。” 江黎眸光从握住的手腕上移到谢云舟脸上,须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