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能啊! 她只有错愕又震惊,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真心真意谢自家外甥,如今都一国之君了,还念着她这些琐碎小事。 雍正勾唇,温柔而又坚定:“关乎于姨母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您也说,外甥如今是一国之君了,全大清都归外甥说了算。姨母有任何为难之事,都记得来与外甥说,外甥与你做靠山。” 淑宁:!!! 老实说,她想过,一路改变至今,自家与雍亲王府相处颇深,自己跟皇帝外甥也是姨甥感情融洽。那么等他上位之后,自己这个皇帝老姨不但不会像梦中那般凄惨,还能得个大大的善终。但,但她也没想到,能好成这样啊。 她,她她她现在有点能共情那些宠妃了! 当手中掌握着国家至高权力的帝王眉眼温柔,深情款款地说:爱妃尽管施为,一切有朕。想要什么、做什么尽管说,朕给你做靠山时,谁能顶住这诱惑呀? 她都得靠着梦中年羹尧、隆科多之类的诸般凄惨,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咽了咽口水。 然后才毅然决然地道:“别,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可不独我一个人的皇上。合乎礼法之外,能惦着我这个姨母些,我的心里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哪能什么事儿都来麻烦你?” “是是是,你敬我,与我亲近,不觉得烦。可我心疼你才逢父丧,每日席地寝苫,不见半点荤腥。每每举哀,伤心难过,都瘦了一圈儿,整个人都沧桑多了。还要过问许多军国大事,操心大秦皇帝丧事,稳定朝纲。事情多如牛毛,不忍再给你添乱呢。” 说到这里,淑宁就不免目光含忧,颇不放心地瞧着他。 不免又劝了些个逝者已矣,生者还需坚强的话。 雍正连连点头,谢过她关心。 娘俩分明也没说别的什么,但却自有一股子雍正跟太后之间所没有的自然亲近。 末了,雍正还让苏培盛亲自开了私库,寻了十几样礼物给淑宁。大半精品归她,由她把玩。其余五件里,四件是给四个表弟妹的,略作安抚之意。 另一件只给表妹晴晴,体贴她生产未足百日就要频繁往来宫中举哀。 如此,格佛贺妯娌几个才终于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这皇帝表大伯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但跟淑宁一样,她们也只敢在心中腹诽。 面上都笑得一团和气:“说句大不敬的,皇上此言虽多少有那么丁点杞人忧天的意思,却确确实实表示了对额娘的维护之意。当真不枉这么多年以来,额娘对他处处体贴关怀。” “谁说不是呢?以往世人都说咱们额娘痴,孝懿皇后随口这么一托付,额娘就生生记了几十年,为旁人家的儿子呕心沥血。现如今怎么着?个顶各改个,羡慕额娘,说您老人家慧眼如炬了!” 最小,也最擅长跟额娘撒娇的晴晴拉着自家额娘手臂:“横竖不管旁人如何说,咱们兄妹几个的大锁链子算是绑上了。表哥凶狠,动不动就要咱们休夫、休妻,撵咱们出钮祜禄氏呢!我可得日日回来,多多孝敬额娘,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机会。” 淑宁抬手戳了戳她额头:“你这破丫头,惦着日日归家就明说,何苦给你表哥泼脏水呢?” 晴晴嘿笑,因为她生了双胞胎的原因,生被按着做了个双月子。 整整六十天未曾归家啊,可把她给闷的哟。 好比那笼中鸟,终于回到了自由的天空,恨不得整天啾啾啾,从早飞到晚。 可惜,才带着孩子回来两天,先帝爷就大行了。 作为蒙古亲王妃,身在京城的她自然也在举哀之列。每日在丧次前齐集、举哀。 因为前头有人使小心眼,用那葱姜切丝拧了汁子涂在帕子上助哭被皇上发现且当场发落并宣布次日彻查故。所有人心有余悸,赶紧熄了一切小心思,规规矩矩硬哭。 哭得晴晴头昏脑胀,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可算二十七日快到,这苦难日子即将结束,她才又提起精神回娘家。 不想才一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