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错愕,继而大乐:“怪不得虎威他们四个都巧思不断,竟是随了你这个会精打细算的额娘。” 淑宁垂眸,俏脸微红,装得一手好娇羞。 只护妻心切的阿大人拱手:“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更何况奴才跟福晋的料子并不便宜,还耗时许久呢?” 光是那个屏风,福晋就忙活小两个月。那印章,他们夫妻两个也琢磨了整整三天。 正经不轻松。 胤禛颇为认同地颔首,姨母心意重逾万钧。 夫妻和顺,福寿绵长,该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最纯真而又真诚的祝福。光是这片心意,便已然无价。 有了这两个珠玉在前,胤禛再看别的便已是寻常。 倒是康熙瞧着那样样精美色色好的礼物,心下越发惊疑。尤其那隆科多,二十七年才被授为一等侍卫,前两年才提拔了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一年不过一百二十两俸银,四十二亩田加上五六十两的马钱。就算年节有赏赐,侍卫有加俸。 一年到头算下来,也就是千两银子顶了天。 这还未刨去他自身的吃 穿用度。 依着他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生活方式,怕是也没有多少结余。可就是胤禛的一个乔迁礼,他就在董其昌的书法之外又在盒底加了万两银票。 万两啊! 可真是好大手笔。 但康熙依稀记得舅舅佟国维并没有分家,且他们府上还欠着国库的账呢! 如今有银子不还国库欠银,却大手大脚花销。一个小辈送礼,随手就是万余两银子? 康熙不语,却私下里问胤禛要了礼单子。 想要看看那些出手阔绰的,有多少跟隆科多一样,还欠了国库银子的。 当初他忧心八旗生计,体恤这些臣子们辛苦。特地破例让允许他们可以管朝廷借债,只想帮衬他们度过时艰。 可没想着用自己的国库,养出些个肥头大耳的蛀虫来。 刚刚才被迫奉献了一把的在场朝臣与宗室们哪儿知道,自己才刚刚过了个险滩,又将迎来更大风暴呢? 他们只在觥筹交错间称赞四阿哥敏锐聪慧,恨四小只怎么不是自家子侄。 大阿哥更是都要馋到掉口水。 同样努力数年,他家连开了四朵金花,让他数度梦碎,只剩那么口不服输的劲头撑着。 阿灵阿却两胎得四子,还个个玉雪可爱,聪明灵秀。 小小年纪,便能看出来日后绝非池中物。 老天爷忒地不公平。 偏他牢记着自家福晋所转述的,阿灵阿福晋亲口所言的生子之方,连借酒消愁都做不到。 只能眼看着太子喝酒如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 喝到眼珠子通红,醉眼朦胧。颇有几分不屑地看着他,眸光中充满了挑衅:“大哥可是眼红了?呵呵,老四确实好命。不过这东西羡慕不来,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大哥还是早些认命,免得越努力越伤怀,就像孤那四个大侄女儿似的。是你的,你再怎么排斥她也还来。” 同样的道理,不是你的,你就是再怎么拼命,照样水中捞月一场空。 还不如早早放手,日后做个逍遥亲王。 这特么简直是当着和尚骂贼秃!钻心一箭直接扎到了心口窝上。 但凡胤禔今儿喝了哪怕一滴酒,都得直接以牙还牙,拿这王八蛋的命格说事儿。再狠狠一顿拳头,打掉他几颗牙。 宁可被皇阿玛打板子,你要给这王八蛋一顿狠的。 但他M.nanchaNg791.cOm